他轻晃手中冰晶酒杯,猩红液体在杯中微微荡漾,映着指间那枚扳指。
“嗯,冥破道这地方真不错,也不枉费我当初那么费心传授了那么多知识,说到底,其实厉害的还是我自己啊,哈哈哈。”
男子仰头饮尽杯中残酒,眼中闪过一丝睥睨之色,随即冷笑道。
“当年的那些人,你们有没有着落?”
话落,他的目光扫过下方匍匐的数道身影,眸中寒意如刀。
这些都是昔日旧人,此刻却如蝼蚁般伏于阶下,战栗不敢仰视。
“回大人,我们晚了一步,他们大部分都已经离开了此世,想找也找不到了。”
“找不到?是你不敢吧。”
看着出头的摩痕天,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
“你怕了,对吧?怕他们一旦聚首,第一个要清算的就是你我。”
摩痕天浑身一颤,额角渗出冷汗,却不敢反驳。
男子自顾自地踱步,围绕着这些人缓缓而行,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之上。
忽然,他俯身伸手,轻轻抬起一人的下巴,细细打量着对方的容貌。
“啧啧啧,你挺漂亮的,叫什么名字。”
“奴,奴家是曼陀罗。”
“曼陀罗?倒是个勾人的名字。”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划过她战栗的唇瓣,眼中却无半分温柔。
“可惜啊,再美的花,也逃不过枯萎的命运,更何况是这种妖艳的花。”
细细摩挲着那张洁白如玉的脸蛋,指尖骤然发力,留下一道猩红血痕。
曼陀罗如遭雷击,却不敢呼痛,只能强忍泪花,余光时不时落在前方那道背影上,似有期盼。
可这一丝希冀,也被男子捕捉到了。
“怎么,你在期盼些什么?是他,是他,还是他?”
曼陀罗浑身一僵,瞳孔骤缩,颤声道:“奴。。。。。。奴家不敢。”
“痛吗?”
见状,男子微微一笑,语气忽然轻柔了几分。
曼陀罗神色一滞,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连摇头。
“奴家不痛。”
“很好,那我命令你,这道疤,绝对不能消,明白吗?”
话音未落,她还来不及开口,只觉得一股强大灵力注入伤口,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
曼陀罗咬紧牙关,硬生生地将这剧痛给忍了下来,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在倒下的前一秒,她偷偷看了一眼那个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大人。。。”
“哐当。”
随着曼陀罗昏迷过去,此地的气氛再次一变。
可此刻的男子,却已收起方才的戾气,缓步走向窗边,指尖轻抚过装饰极其奢华的窗户,那丰神俊逸的侧脸映在鎏金窗棂间,恍若画卷。
“你们想要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因为现在的我,早已经跨过了那一步。”
话音消散,人影也随着消散。
再三确认男子离开后,其他人才敢上前,为曼陀罗疗伤,只是看着她脸上那道恐怖的伤疤,一时间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最前方那道沉默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