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借以平定自己激动的心情,然后,站了起来背过了身去。
“可是你背叛了天下,为天下人所痛恨,我不杀你又如何向这天下交代?”他缓缓说道,一字一顿、一字更比一字艰难地说道,“于私,我不忍杀你;于公,我不得不杀你!原谅父皇吧,原谅你这个自私的父皇。要怪,你就怪你为何会生在帝王之家,要怪,你就怪自己为何会丧心病狂地去屠戮自己的子民……但愿有来世吧,但愿来世的你不再生在帝王之家,而我也已不再是神王!你还是我的儿子,不要权利、不要皇位、不要今世的种种,只要你承欢在父皇的膝下,只要有那天伦之乐,为父我就算死也能够瞑目了!”
王子绝望,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四周,而四周那些文武百官却都将那满含泪水的眼睛鄙夷地看向了他,没有一个人同情地上前求情!
“父皇,您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您唯一的儿子啊父皇,您不能、不能杀了您唯一的亲生儿子啊……”
“殿前武士何在?”神王低垂着脑袋,右手轻轻地摆动着,声音虽小却有着不可抗逆的威严,“将这乱臣贼子拖出去杀了!”
“不,不可以!”王子自知大难临头再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在挣脱了武士之后冲向了神王,咬牙切齿地大骂道,“这一切的一切全都要怪你,都怪你!你知道我活在你的阴影里有多么痛苦么?不,你不知道,你从来都不知道!你不知道当人们巴结地称我为王子的时候我有多么痛苦,你更不知道当所有的人都视我为储君而三呼千岁的时候我有多痛苦,你永远都不知道!你知道么,你不该如此长寿,你不该霸占着这神王之位如此之久,你不该让我眼睁睁地看着那龙椅而无法向前逾越一步,种种的一切全都是由你造成的,由你造成的!”
“够了!”神王厉声大喝,洪钟般的声音就是那坚固如堡垒的紫銮殿也微微震颤,“种种的不该全都是你咎由自取!不要再说下去了,再说也永远弥补不了你所犯下的罪孽!武士,拖出去,斩了!”
然后,在王子的痛哭、大骂声中,他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后门走出了紫銮殿走向了寝宫,每一步都迈得那样的吃力,每一步都迈得那样的苍老。
也许,从此之后他的心也将随着王子的死去而死去吧,可是他除了任由那颗心死去之外又能做什么呢?
也许,人生真的充满了无奈、深深的无奈……
觅初元从紫銮殿悄悄地退了出来,身轻似燕内心却颇为沉重。
当他在目睹这一场父子之间的争斗之时,心里一直在想这神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而当他看到神王的表现之后也蓦然惊悟先前神王会在那深井之前喃喃自语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换了以前,当他在看完这一幕之后只会当它是一出精彩的表演、一场帝王收买人心的表演,可在种种的事情加在一起之后他却不知道这出戏究竟是真是假了,他只知道王子很可悲,神王也很可悲,那些被王子吸去生气而惨死的无辜人们更是可悲!
可是,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可悲的事情发生,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世界乱了么,又或是全都因为无奈?
欲望的无奈、权势的无奈,还有那做人的无奈,可这种种的无奈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改变么?
他不知道,就像神王永远不知道王子的痛苦一样,他也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人活在这个世上会有那么多的无奈!
无奈,可笑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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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六一四章
第六一四章
吟风等五人的运气确实很好,在出动寻找神界结界力量残留地的十四天就已经找到了三处,加之觅初元原先所找到的两处,魔神帝国就已经拥有了五处的力量源——五处,这个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数字相对于觉非来说已经足够了。
在一切勘测都完成以后觉非便命令他们立即赶回,着手建造“擎众”事宜。
消息传到帝国大军驻扎地,惜妍等人无不欣喜异常,但在欣喜之后他们却又陷入了忧虑之中——据可靠消息,神族此次只派出了西北两路部队迎战,而其东南部队、各城守军却全都按兵未动!
敌人不动那就表明自己这边劳师动众地集结大军效果不大了,引不起敌军的高度注意也就意味着己方的失败——目的原本就是这个,达不到目的岂不就是失败了么?而如今各处“擎众”建造在即,如果敌人依旧按兵不动的话那秘密部队就很难起到突袭的效果!
如此这般怎能不使人忧虑异常?
“那就打吧,”狐神笑靥如花,一面轻轻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刑天镜一面说道,“既然人家看不起咱们咱们也只好打得他们痛哭流涕好让他们引起高度注意了,谁叫咱们这么乖顺地停留在这里一动都不动呢?”
“打?”惜妍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但这一旦开打也就意味着魔神大战的正是爆发,对于大战她总是有着莫名的一丝恐惧,每次一想到魔神大战在即她的脑海中便会闪现出自己自爆、弑神痛苦仰天长啸的情景,“或许,敌人很快就会到了也不一定啊。”
狐神不语,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手中的刑天镜上,照着自己绝世的容颜竟渐渐呆了。
可狐神不说话并不代表别人也不说话,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