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江初月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秦素玉,心跳骤然加快,一股莫名的亲近感涌上心头,像是冥冥之中早已相识。
秦素玉身后,一名身着青色常服的男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近。
他目光扫过两人相贴的身影,俊眉微蹙,沉声道:“大庭广众,莫要拉拉扯扯。”
秦素玉闻言,立即松开扶着江初月的手,后退两步,目光却仍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才拱手行礼:“末将见过王妃。”
江初月定了定神,轻声道:“秦将军不必多礼,方才多亏你出手相助,否则我怕是真要摔着了。”
今日秦素玉来摄政王府,是受谢临渊之邀,共议北越之事。江初月不便多问,便径直入府。
走出数步后,她忽地顿住,回头望向书房方向。
然而,走出数步后,她忽地顿住,回头望向书房方向。
王府管事正引着秦素玉一行人前行。而在秦素玉身后,那名拄着拐杖的北越使臣,步履蹒跚,右腿显然不便。
江初月心中惊愕,右腿骨折的北越副使,不就是北越皇帝吗?
看来今日谢临渊要商议的事,远比她想象的更重要。
。。。
夜深,江初月哄睡了女儿,回到主屋准备就寝。
江初月执起玉梳,慢条斯理地梳理着长发,随口问道:“秦将军还在书房?”
宝珠点了点头:“奴婢刚才去瞧过,书房烛火还亮着,王爷的几名心腹都在。”
江初月眼前浮现出秦素玉的身影。
那女子穿黑色常服,英姿飒爽,气贯长虹。
一个荒谬的念头突然划过心头,江初月指尖微顿:“秦将军当真无父无母?她。。。可有什么姐妹?”
宝珠素来爱打听京中轶事,京城内外的达官贵人家大小事,她几乎如数家珍。
宝珠闻言仔细思量片刻,回答:“听说秦将军的父亲是北境凉州的铁匠,死在战乱中。她如今使的那杆红缨枪,枪头还是她父亲亲手锻造的,锋利得很。”
江初月心里燃起的那点火苗悄然熄灭。
她望着银镜里的自己,嘴角划过一丝苦涩。当真是异想天开,还以为秦素玉是她失踪的姐姐呢。
五岁那年失去至亲,江初月对姐姐的记忆还停留在往昔。细细回想,秦素玉肤色微深,身量挺拔,与记忆中那个温柔牵着她手的少女相去甚远。
夜风忽起,拍打着雕花窗棂,寒意渗进屋。
江初月被夜风扰乱神思,想了想,吩咐宝珠:“你去把那件狐裘披风找出来,送给秦将军。夜里风冷,她骑马归去,可别受了风寒。”
宝珠向来遵守江初月的吩咐:“是,奴婢这就去办。”
宝珠应声退下。
江初月抬眸望向窗外,初春枝头绿意乍现,月光落满窗台,她心头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她想姐姐了。
。。。
夜深,书房内的烛火渐次熄灭。书房里议事的幕僚心腹们恭敬拱手道别,陆陆续续离去。
谢临渊、秦素玉和北越副使最后才走出书房。
“国不可一日无君。”谢临渊对北越副使说,“陛下若在我庆国京城逗留太久,本王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他国君主,竟日日在他眼皮底下招摇。
谢临渊的手有点痒。
想顺手把北越皇帝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