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我叫你小新".
"我比你大,该叫姐姐的".
"小新".
"哈,好吧,随你".
以上就是我们初次见面时的初次对话,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小新满怀希望的等我叫她姐,我却固执的只叫她小新,我本不是固执的人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她时,我总有象牛一样的固执,比如称呼.
而她在面对我的固执时,总是一贯的选择包容,笑呵呵的说一句"随你",从相识之初,便已如此.
那天天气有些热,我们找个树荫坐下来玩五子棋,我不太擅长说话,她也随我沉默着,赢或输都只是相视一笑,每次见她对我笑,我的心都会不规则的跳上一会儿,我把这种心跳归结为"陌生恐惧症",后来小新说:"其实那天你对我笑时我也是心跳的".
"老说废话",我撅撅嘴:"你要不心跳不成活死人了么".
然后我的脖子一痛,小新很不留情的在上边咬了一口.
自从见到小新以后,我就没再闹过不去北京的事,连我父母都惊异,直叹还是小新魅力大,早知这样早该把小新给叫来的.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我当时认准了两件事,第一,入学手续都办好了,我不可能不去,第二,小新一来我爸妈就有参照物了,为了让他们少夸她一点少打击我一点,我还是怎么乖怎么干吧.由此看来,我还是很识大局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我觉得凭我的智慧应该得个诺贝尔,咳,爱给不给.
小新家离我家很近,老妈一看我没事做就让我去找她玩儿,我也不好意思总是推却,撑不过去了就硬着头皮去找她.刘阿姨每次见我去找小新都高兴的不得了,不是给我拿这个吃就是给我拿那个玩儿,我见了刘阿姨比见了我亲妈还亲,不过再一看小新,就不由自主的有点拘束,鬼知道这是为什么.
那些日子我每次领小新出去玩儿,都会叫上老K,离去北京的日子越来越近,说实话,我还是很舍不得这个从小就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好伙伴的.
小新和老K都是比较容易相处的人,他们很快就熟络起来,这让我看了挺高兴也挺纳闷,高兴的是看到小新和老K能成为朋友我很开心,纳闷的是明明是我先认识小新的,可为什么我们看起来就这么像陌生人呢?我并没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只简单的将这归结为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老K见了小新喜欢拿捻我,他老气横秋的坐小新跟前:"知道吧,关扬作文可棒了,她小时侯作文得过优呢".
小新一般就顺着问:"是吗?这么厉害,写的什么啊?"
"她写的是",老K很严肃地咳一声:"'我家院子里有两只狗,其中一只是母狗(已亡),另一只也是母狗(已薨)',后来一篇作文里又写'我家里有两只猫,其中一只是白猫――餐洗净,另一只是黑猫――警长',老师给她的评语是你很诚实,幽默感强,继续努力".
小新捂着嘴嘎嘎烂笑,我特没面子,狠狠踢老K一脚:"还不是跟你学的,谁让你写'我家能生小孩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女人――我妈,另一个也是女人――我奶奶'了".
"我那是实事求是,本来我家就这么俩人能生孩子嘛".
"我那也是事实求是,本来我家就有过这么两只猫死过这么两只狗".
"你家啥时候养过狗了?"
"你还没出生的时候".
...
我和老K就这样斗嘴皮,小新一般就在旁边很有兴致的听着,笑着,我很诚实,所以我承认,我很喜欢看她笑.
小新的父母因为迁往济南工作,不能再在北京照顾小她,早在中考之前两家父母已经合计好了,就是把我运往北京,一来两个女孩子可以互相照顾,二来据说北京的教育貌似要比济南好一点(我也没觉得好到哪里去),三来可以锻炼我的独立性,所以我去北京已成定局,再哭再闹再上吊也是不管用的.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的生活方式在很多时候都是无法选择的,包括你我.
我们提前一周被父母送去北京,走前老K来送我,他先走到小新跟前:"小新,关扬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她天生不懂事,你千万要多担待啊!"
"呵呵,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