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臻笑着按住许泽的手,耐心道:“我这里只有些许帮工、匠人而已,而你可是需要犒赏整个军营。”
第34章:许兵曹,你的心真脏啊!
“而且我家中还有米、盐、铁、马四处为商,纸坊只占少部分。”
“子泓,有时还是要有些胃口才行,你若得了这些置业的收成,你私藏自富就是贪婪爱财,但你犒赏军士,这就是军资。”
“现在子泓已有部曲了,日后这支兵马,还是需要靠你发迹。”
他看许泽正在思索,又笑着道:“子泓,这是应得的收益,而且我们只是交谈了你我的分成而已,并无任何不妥。”
许泽微微点头,这话不假,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稍加思索。
若是私贿所得,他现在早就严词拒绝了。
毕竟收了点脏钱,让以后四处掣肘,必须以立功了消除罪责,心中过意不去。
典韦和王勖也都神色激动,在旁按捺住高兴的情绪,不过许泽没开口,他们不敢僭越。
卫臻在许泽的手背上拍了拍,语重心长道:“日后,卫氏将永远是你的依靠。”
许泽展颜而笑,商贾巨富之家,亦有差别。
“我在中山甄氏的待遇,可远不如现在。”
卫臻对于这些事迹大概也有所耳闻,他谦和的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我以此示好,除却有资助之意外,还想结交子泓为挚友。”
“家父自小教导,但凡资助,其实难断前途;自身若修文礼、圣贤,行为举止皆为端正,志向宏图尽属远大,那便可以交友为准。”
“吾欣赏、敬佩之友,则值得深交资助,吾若不喜,则非贤良。”
许泽受教点头,这不失为一种道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这样的道理。”
“说得好,”卫臻闻言,深觉有理,记在了心中。
俄顷轻笑,再次握住了许泽的手,笑道:“子泓兄长得此收成,还有一个好处。”
“什么好处?”
“免受贿赂,治下有节,”卫臻将他所了解的兵曹敛财手段尽数告知:“兵曹掌征兵、军械之事,一则有富商会以钱财贿赂,寻求免役;二则采买军械虚报价格,譬如箭矢、铁石等。”
“你手里若是有财,便可恩威并施,让属下皆心中有数,便可兴赏罚分明的风气。”
“原来如此,受教了。”许泽笑着点头,获益良多。
他平日走得太快,在背后的许多事的确需要一份助力,帮他将各方面思量得颇有条理。
这卫臻才能的确不错,怪不得未曾及冠,就已能接下父辈留下的所有家业,而族内不生祸端。
又聊了一会儿,许泽等吃饱喝足,才由卫臻送出几里之外。
临分别前,他握着许泽的手说:“子泓兄长万望铭记,卫氏永远是兄长的依靠,若有召,赴汤蹈火。”
许泽也终于说了一句回应的话,“我若有求,必定不让公振违背良知;公振若亦如此,我岂会坐视不理?”
“你我相交半年,如此亲密,我早将你当做家弟看待,”许泽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的出身不是秘密。
许泽并无亲属在世,这句话的分量很重。
言下之意,只要不背叛、作奸犯科,便当做自己人,若是以后族人有害他的利益、名望,许泽自然不愿去当这个冤大头。
卫臻闻言,大为放心,拱手道:“多谢兄长,卫氏必以清流自居,弘扬大义家风。”
……
回到衙署,在门口看到了哨骑正在等候,见到许泽下马,当即过来抱拳:“兵曹,此处有一封书信,上个月停滞在了黎阳,现在方才送来。”
许泽接过一看,双眼一亮,对典韦笑道:“你们先回衙署,我去一趟祭酒公署。”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