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道人像是很了解姚妫,摸着下巴分析起来,“如果有,那肯定是极其恐怖的事。”
姚妫没想到他竟说的八九不离十,侧目而视,慢悠悠地问他,“你是活神仙,还是真神仙?”
癫道人连连摆手道:“什么神仙不神仙,不过是知道你罢了。”他嘆了口气,说的话云裏雾裏。
“知道我什么?”
姚妫抬眼看向他,这人古裏古怪,说的话也是让人听不懂。
“哎,不说这个了,谢临渊这次也算帮了你大忙,姚小姐可想好如何报答他?”癫道人转了话头,将俩人之间的对话引到了谢然身上。
姚妫装作想了想,没什么主意的故意问道:“你有什么提议?不妨说来听听。”
她想听听这癫道人嘴裏会说出些什么不一样的报答之法来。
半癫道人眼睛一亮,正愁不知如何游说姚妫,既然她自己问了,那么他也不必藏着掖着,他清了清嗓子,“姚三小姐,民间百姓的话本中常有公子小姐的佳话,你不如也学学他们,以身相许嫁给谢临渊可好。”
姚妫看了他一眼,说不出是好是坏的表情,只是眸色暗了下来,“…我是报恩,可对别人来说就是恩将仇报了。”
她怎能如此心狠,再害了谢然第二次。
见她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半癫道人却一个字也没听明白,追问道:“姚三小姐,此话怎讲?”
姚妫抬脚走到窗边,伸手推开紧闭的窗牖,看着外面花团锦簇,绿意葱茏,能活着见到这样的景色可真好。
她真心希望,这一世谢然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她闭眼喃喃,“他值得这世上更好的女子…”
但这女子绝不是自己。
姚妫又告诉癫道人,让他继续留在玉京园替谢然治病,尚书府他不用在回去了。
“是将我当做报酬了?”半癫道人指着自己,问姚妫。
姚妫没有否认他的话,而是权衡利弊的告诉他,“你跟着将军府的少公子,自是比呆在尚书府我这个不受宠的尚书小姐身边好千百倍。”
半癫道人觉得姚妫说的确实是个理,“这么说,是姚三小姐替我考虑周全了。”
姚妫笑道:“相识一场,不必言谢。”
与此同时,颜征夫人的雨花堂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当侍女来报,说是工部尚书姚大人的夫人到访时,颜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姜苌月那数十年都难改的性子,怎会纡尊降贵到自己的府宅。
颜征夫人亲自去府门外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多年未见的好姊妹。
“苌月妹妹,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下人们眼花,瞧错了。”颜征夫人的声音平和温软,可听在姜苌月的耳裏只觉无比刺耳。
“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姜苌月看了一眼身边的荷香,只听侍女代为说道:“夫人是来接三小姐回尚书府的。”
颜征夫人装作恍然的样子,哎呦道:“这可不巧了,予柔她不在雨花堂。”
“薛颐!你最好少给我装蒜。”
姜苌月来这裏之前,已经问的清清楚楚,薛颐以教授自己蹴鞠为由,让姚予柔去了她的雨花堂。
颜征夫人看着姜苌月,挑衅一笑,“尚书夫人不信,我也无可奈何。”
不是说姜苌月向来不喜欢姚予柔这个三女儿,为何今日会上门找她要人,颜征夫人心中狐疑。
姜苌月极力忍耐着,“我在问你一遍,人到底在哪?”
她恨不得上前一把撕破这个女人的面皮,让她无所遁形。
荷香发现夫人气的浑身发抖,连忙小声劝她,“夫人,切记不要冲动,我们只是来接三小姐回家的。”
莫说颜征夫人是国学监韩夫子的堂姐,在这南阳城受人敬重,单凭当今陛下亲赐的这座府邸就已经是难得的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