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临本来还在给他打手势让他霸气抢人,结果等半天见他一动不动,傻了一样,才觉出些反常。他倒也没多想,还以为许池一时间被美色蛊惑,给迷晕头了。
他清清嗓子,一把揽住许池的手臂,同沈英山说:“那什么,英山啊,你的爱意哥心领了,但哥已经有对象了哈,真没法回应,对不住了。”
沈英山瞥了眼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手臂,目光暗了暗。他站起来,睨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人道:“你好,我叫沈英山,是临临的未婚夫。”
对面鸦雀无声。
许池慢吞吞地扭过头,问桑临:“临临是谁?”
桑临以为他进入了表演的状态,故意这么问的,便装作慌张,“亲爱的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池:?
他张了张嘴,这才反应过来,“草,原来是你……”他大脑还有点晕,生锈的齿轮一样‘嘎巴嘎巴’的运转。不知道自己应该为与沈英山重逢而高兴,还是配合桑临演一场夺爱戏码。
可他说他是临临的未婚夫……
许池在听到这句话后觉得自己应该悲伤,但是事实上还是肉麻占了上风。
他欲言又止,心道: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大小姐。
“怎么称呼?”沈英山盯着许池,真像是初次见面一般,用余光将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视线停留在他皱巴巴的衬衫和平价运动鞋上,露出明显的轻蔑。
桑临偷偷拧许池的手背。
“……许池。”
许池伸出通红一片的手,艰难道:“桑、临临的男朋友。”
沈英山嗤笑一声。看都没看他伸过来的手,转身坐回到椅子上。
“你俩处多久了?”他举起果汁抿了一口。
许池看桑临,桑临答:“两年多了!”
玻璃杯底撞在铁艺桌面上,咔嚓一声,碎成了渣。
橙黄色的鲜榨果汁染黄了餐布。
沈英山闭上眼,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缓解胸口下的沉闷。
“……”
比认识自己的时间都早……妈的,贱人!那时候就计划要在外面偷了吗?
他又想到桑临知道他的男朋友干得好事吗?如果自己说了,两人还会像这样浓情蜜意的抱在一起吗?这么看桑临也挺可怜的,脑袋都绿得发光了,还当个宝贝似的喊‘亲爱的’呢。
合着一下子玩弄了两个男人,可真有你的,许池。
沈英山心中恶火翻滚,觉得恶心,又觉得愤恨,一想到在地下室的那一个月,就恨不得宰了眼前这个假装无辜的混蛋。
……不,不是混蛋,是骚逼、是烂货、是他妈欠肏的臭婊子!
“那什么……”桑临见沈英山面色潮红,神情恐怖,也不敢再演下去了,见缝插针地说:“我俩还要去约会呢,就先告辞了哈。英山啊,哥还是劝你回头是岸,别再发疯……走了,拜拜!”
说完就拽着许池逃跑了。
“……”
在粼粼的水光和摇曳的树影中,男人坐在原地,像座伫立于此的雕像,许久未动。
桑临和许池一溜烟跑下山,这才从那要命的窒息中长舒一口气。
许池斜眼瞅他,“领导,你好怂啊。”
桑临一口气没上来,噎得头晕目眩,他气急败坏地说:“那老哥整个就一在逃精神病,你看他眼睛红成啥样?咱要是不跑指不定就被他拿刀砍了呢!”
许池想了想之前惹怒男人的场景,并没有被对方的解释说服,“不至于吧……”
“就至于!”闹了一上午,桑临烦得不行,摆手道:“别说他了,可算是结束了,下次我死也不来。”他又问许池,“你下午干嘛?去我家打会儿游戏?”
许池耸耸肩,刚想答应,裤兜里手机震了一下。
他划开一看,那个把他拉黑的账号发来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