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午后,阳光斜斜照进中院,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何雨水那间屋子门窗紧闭,隐约能闻到从门缝里飘出的淡淡药味。
傻柱揣着新鲜出炉的房本,在自家屋里坐立不安,一会儿摸摸胸口确认房本还在,一会儿又竖着耳朵听听隔壁动静——既怕白寡妇突然咽气惹来晦气,又怕父亲何大清反悔不让他独享那间房。
何雨水和伪装成“叶春阳”的叶潇男,已经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
“雨水,春阳,真不多住两天?”傻柱搓着手,语气里有几分真诚的不舍,但更多是事情办妥后的轻松,“爸这才刚接回来……”
“哥,春阳那边还有活儿要跑,耽误不得。”何雨水温声说,目光扫过院子里熟悉的一砖一瓦,“爸有你在,我放心。白婶……你也多费心。”
傻柱连忙点头:“放心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你们路上小心,有空常回来看看!”
“叶春阳”憨厚地笑着点头,提起那个半旧的旅行袋。两人在傻柱和闻声出来的易中海等人目送下,走出了四合院的门槛。
转过胡同口,何雨水轻轻舒了口气,肩头那份无形的重量似乎卸下了些许。
叶潇男脚步未停,低声说:“先去招待所换装,然后去养猪厂。”
半个小时后,招待所房间里走出的不再是憨厚的卡车司机“叶春阳”,而是气质沉稳、衣着得体的港商叶潇男。
何雨水也换了身更利落的衣裳,两人在街口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城郊。
四九城红星养猪厂,与两年前相比,规模又扩大了不少。
高大的砖砌厂门气派崭新,门口挂着红底白字的牌子,旁边还有块“先进生产单位”的奖牌。
厂区内,一排排整齐的砖瓦猪舍延伸开去,空气中弥漫着饲料和牲畜特有的气味,但并不难闻,反而有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们推着饲料车来来往往,井然有序。
出租车在厂门口停下。叶潇男下车,望着这片已然成为四九城最大、最现代化养猪基地的厂区,眼中闪过一丝感慨。
当年他离开时,这里还只是个效益普通、设施陈旧的老厂。
如今这番景象,离不开他当年打下的基础,也离不开他留下的那个人——厂长秦德亮。
门卫是个精神的小伙子,见来人气度不凡,客气地上前询问。
叶潇男说是来拜访秦厂长,姓叶。
“叶潇男说是来拜访秦厂长,姓叶。”
门卫小伙子一听“姓叶”,又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来客,心里猛地一跳。厂里那些老职工茶余饭后经常念叨的传奇,那位一手将红星养猪厂从倒闭边缘拉回来、创下如今基业的第一任厂长,不正是姓叶吗?
“您……您难道是……”小伙子声音都有些抖了,“叶潇男,叶厂长?”
叶潇男微微颔首,没有否认。
“哎呀!真是您!叶厂长,您可回来了!”小伙子激动得脸都红了,手忙脚乱地按下大门旁的按钮,厚重的铁门缓缓向两侧滑开,“您快请进!秦厂长要是知道您来了,不知道得多高兴!我这就给您通报——不不,我直接带您过去!”
小伙子也顾不上门岗了,跟旁边另一个值班的同事交代了一句,便热情地在前面引路,一边走一边还忍不住回头偷看叶潇男,眼里满是崇拜。
厂区里,几个正在清理道路的老职工听到动静抬起头。其中一个戴眼镜、头发花白的老者眯着眼看了几秒,手里的扫帚“啪嗒”掉在地上。
“那……那是叶厂长?!”老者的声音不大,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叶厂长?哪个叶厂长?”旁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
“还有哪个?咱们厂的第一任厂长,叶潇男啊!”老者激动地推了推眼镜,快步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想确认,又不敢贸然上前。
这一声,如同涟漪般扩散开去。附近几个车间里,一些工龄超过十年的老职工纷纷探出头来。当他们看清来人的面容时,惊讶、激动、难以置信的表情在脸上交织。
“真是叶厂长!”
“叶厂长回来了!”
“看着没怎么变啊,还是那么精神!”
低声的议论在厂区内蔓延。许多年轻工人不明所以,拉着老师傅询问。老师傅们便压低声音,带着自豪讲述起当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