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伊到底还想不想知道前因后果,恩?”原来邬仲伊犯起傻来竟如此有趣,抬首,对上对方仍显着迷的眸心,踮起脚尖在邬仲伊唇角柔柔印上一吻,“仲伊!回神~该谈正事了……”难道她的变化真的足以令其震憾到无法转回神游的心绪吗?想虽如此想,但心里还是升起抹甜蜜,毕竟,能令心上人这般神魂颠倒,作为爱人也算是个成就,不是吗?
正事?什么正事?被颜骆韶的主动一吻惊得只能双眼发直的邬仲伊一下了转不过弯来,而且,正事有吻来得重要吗?
敛起惑人笑颜,颜骆韶顿感哭笑不得,伸指轻轻弹击邬仲伊额头:“难道仲伊真不想知道四名刺客的幕后主使者吗?”
望着已重显清冷面容的颜骆韶,邬仲伊这才平下起伏不已的心,微转思绪,两人待府中奴婢送上茶盘后才于园亭中坐下,在为颜骆韶斟泡邬氏商行近日收的上等新茶后,邬仲伊缓缓开口:“昨晚相天凌与相天佑同时遭刺的境况与你们在军遭刺之事是否有关?”虽然她认为这世界有杀手的存在实属正常,但频繁出现却也不是个好兆头……
“恩!只能说,幕后主使之人的想法同属一脉!”谁能相信,竟有四人会同时买凶杀人?
“韶韶的意思是,这买凶者不止一人,是吗?”从刺杀颜骆韶与沃隆越的两人来看,的确不像是一人指使,可相天凌与相天佑同时出事,却令她甚觉离奇。
“我若说,越王想要太子的命,太子想要相天佑的命,相天佑想要沃隆越的命,而沃隆越想要我的命,仲伊会作何感想?”如同接龙般的解疑与重新置疑令邬仲伊蓦然一惊,瞳眸顿时大睁,倏地起身,而所有的话语中最令她在意的却是颜骆韶的最后一句。
“是沃隆越?为什么?”为什么是他?情不自禁的低声怒吼,那个男人,怎么可以,可以对颜骆韶下手?
就算颜骆韶不爱他,对他无情,可沃隆越也不能这样残忍对她,心底的怒火从未在这一刻如此炙烈过,她无法想像,若有一日,沃隆越再痛下杀手,那呆于他身旁的颜骆韶,活命的几率又会有多少?想到此,全身一阵颤抖~
“离开他!颜骆韶,我不准你再回去,也不准再见他,答应我,好不好?”冲至颜骆韶身前,蹲□子紧紧握住对方双手,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充斥着一种莫名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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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 。。。
颜骆韶被眼前邬仲伊突然而来的蛮横模样激得一惊,随后浅笑轻语:“仲伊!你明知我不可能应下这些,不是吗?”眼前之人的担忧,她又怎会不知?只是有些事,并不如表面看来那般简单,“而且,仲伊不必这般惊慌,虽说‘沃隆越想要我命’这话是从刺客嘴中亲自探得而出,但我相信,他本意决不是如此。”
“既然你如此信沃隆越,那他又为何要收买刺客来杀你?韶韶不觉得这样很矛盾?”她不会忘了那日对方持刀而来的杀气有多凛利袭人,每一次的袭击几乎都可置人于死地,放在眼前的事实怎能令她相信沃隆越的不杀之意?
除非,有人故意引导说了谎……
“我说过,他们的想法同属一脉,可仍是有着些许差异,相天凌贵为越国太子,却任由相天佑壮大其势,于朝堂针锋相对,甚至有超越之势,作为一名未来国君,若是连这点也无法压制处理妥当,那便证明其不是一位才能卓越的国君,仲伊认为,越王会承担这风险吗?”低首望着跪坐于眼前的邬仲伊,颜骆韶轻声低问。
“韶韶的意思是,是越王派人行刺了太子?”瞪大眼,虽说皇家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但古人有云:虎毒不食子!可眼前的事实却令她不得不信,原来为了国家,越王真的一点也不顾念亲情,就算相天凌真不适合国君之位,也有其他解决办法,不是吗?为何非要痛下杀手?
“恩!但并不是仲伊所想的那样呢……”似乎能一眼看穿邬仲伊此刻的想法,颜骆韶眼角微弯,对于朝堂政事,眼前这人果然涉世未深,“刺客虽是越王所遣,但他也知,凭太子身边的高手足以挡下此次刺杀,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以相天凌伤重告终,这也可以显示,越王并非真正想要太子的命。”
既然并非希望太子出事,那为何还要派人刺杀?邬仲伊困惑地仰望一脸清冷笑靥女子,满眼不解,她实在无法了解这些皇室中人的想法,那简直过于复杂难测,可谓九转十八弯的心思更是令她猜不透。
看出邬仲伊眼底的浓浓疑惑,颜骆韶唇角轻扬:“太子与二皇子都为越王亲身骨肉,而两人如今暗中争得又是国君之位,可太子的无所作为与二皇子的虎视眈眈却令朝堂上出现了明显的党派偏差,而在越王心里,太子又必是坐上这王位之人,在面对未来可能会出现的国势,若换作仲伊你,又会用何方法来解决眼前这两难局势?”
邬仲伊越听越不明白,乍看之下,是越王怕太子无力承担王位而派遣的刺客,欲废储重立太子,可听颜骆韶之言,却又并非如此,拧紧眉峰,啮咬指尖,邬仲伊不断思考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心里突然一惊,若一切真如颜骆韶所言,那越王现今心底绝不是单单想除去太子这般简单……
瞅着邬仲伊瞬间跃上的了然神色,颜骆韶眼底的笑意更深,对她而言,引导对方慢慢知晓一切,或许比直接诉说来得令其更为满足,而且,她也可以这个过程中更加了解邬仲伊的某些‘潜力’。
“韶韶的意思是,越王想借此事嫁祸予二皇子,进而为太子铲除祸患?”在越国,众所周知,二皇子是唯一希望太子早死之人,毕竟,相天凌一死,那他便能名正言顺地登上王位。
可邬仲伊仍是感到万分迷惑,望着对方一脸不解的模样,颜骆韶露出抹柔柔笑靥,轻声解惑:“这原因可能只是其一,平日里,太子为人处事太过优柔寡断,就算面对二皇子也不曾想伤及对方性命,或许此次越王真正的用意是希望太子能意识到自身的艰险处境,进而积极招募更多有识之士为其出谋画策,彻底狠下心以备对抗朝堂上逐渐壮势的二皇子,不然,就算以后相天凌真坐上王位,怕也坐不了多久……”
“照你如此说,即是越王只是想借刺杀之名促使太子不遗余力地对抗二皇子,可韶韶,你之前不是说,刺杀二皇子的幕后之人便是太子,这岂不说明,太子已有对付二皇子之心?”但好像又有点不对劲,依颜骆韶最初所说之语来看,既然越王并非真正想要太子的命,那岂不是说,太子也并非真正想要二皇子的命?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