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有人在卖艺呢,真想去瞧……”
“柳姑娘,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你,真是巧啊!”忽地,一个既陌生又有丝儿耳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想望。
“嗯?”满儿疑惑地回过头来,想瞧瞧是谁……
噗!
满口花生、蜜枣渣非常有力的喷射出去,萧少山闪躲不及正当其冲,让那口噁心的渣渣在他胸口喷出另一幅杭州美景,大渣渣是山,小渣渣是楼,口水泡泡是水,有山有水又有楼,只要不太挑剔,也可以排上西湖十一景了。
当然,萧少山并不怎么欣赏这幅美景,白慕天更是浓眉直皱,塔布咬住下唇不敢笑,佟桂的脸色格外古怪,满儿一时不知所措,满脸惶恐,唯有白燕燕还镇定得很,劈头便骂过来。
“喂喂喂,你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啊?三哥好意跟你打招呼,你居然这样对他!我看大哥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竟会看上你这种女人,又老又粗鲁,真是……”
老?
满儿朝佟桂横去一眼,意谓:看,人家都说她老了,可见她是真的老了吧!
“燕燕!”白慕天低叱,“少多嘴!”再转对满儿致歉。“抱歉,这是舍妹白燕燕,一向任性又刁蛮,说话口不择言……”
不用问,肯定是萧少山那个大嘴公告诉她的。
“喂喂喂,大哥,我哪里任性又刁蛮,说话口不择言了?”白燕燕不服气地反驳。“明明是她……”
“闭嘴!”白慕天脸色微沉。“否则就给我回去!”
一听见“回去”那两个字眼,白燕燕立刻吞回舌头,不情不愿地住了嘴,两眼却好像要杀人似的瞪上了满儿,满儿连忙陪上笑脸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只是稍微被吓了一跳,所以……”
稍微?
那要是真的被吓一大跳,岂不是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不,这并非姑娘的错,是我们不好,无意中见姑娘在此,故而上前打招呼,不想却吓着了姑娘,莫不成是姑娘和人约好在这儿……”
和人约好?
和谁?
男人?
“不不不,”满儿又惊恐起来,声音尖锐得好像胡琴拉错了音,两手乱摇,脸都绿了,“我们没有跟任何人约好,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小人都没有,我是出来替我家相公买礼物的!”扯扯佟桂,又向塔布拚命使眼色。“对不对?佟桂,塔布,我是出来替相公买礼物的,没有跟任何人约,快告诉‘他呀!”
“对,夫人是出来替爷买礼物的。”佟桂连声附和。
“是这么回事。”塔布使力点头。
白慕天与萧少山不禁狐疑地相顾一眼。
她怎么了?这样慌慌张张的好像见了鬼似的,与其说她是在作回答,不如说她是在向谁解释什么,难道刚刚那一下真的把她给吓坏了?
这么胆小?
“我们倒是和人约好了,”萧少山轻声解释,居然还有点温柔,就怕一个下小心把满儿活活吓死了。“可是一、二楼的桌位都已满座,所以我们想能不能和姑娘共坐一桌?”
“没问题!没问题!”满儿连忙把佟桂拉到自己身边。“桌位这么大,大家一起坐没问题!”
于是,白慕天和萧少山双双道过谢后便面对满儿落坐,塔布本就坐在满儿右手边,白燕燕一人独占满儿左手边。
满儿左右两边来回看看——还有空位,再将目光投注于白慕天身后,那儿还站着个人,一个抱了满怀东西的人,她奇怪地问:“他不是跟你们一道的吗?怎么不坐?”
白慕天尚未及回答,白燕燕便轻蔑地说:“他是下人,不用坐!”
满儿扬了一下眉,而后作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他是下人啊,对喔,下人不是人,当然不用坐。堂堂青帮帮主爱怎么折磨下人也没人敢说话,在杭州地面上,青帮也就跟皇帝差不了多少了,所作所为狂妄霸道一些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你说对不对啊,白公子?”
白慕天表情有点难堪,但仍然没来得及开口又被白燕燕抢了先。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燕燕嗓门扯尖。“我家的下人要你管那么多闲事,我爱罚他站就罚他站,要罚他跪就罚他跪,就算我打他骂他踢他,甚至打死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