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意见。
你再想想。”
部分人恼火害怕,余者赞叹,同时也都好奇圣人为何闷闷不乐。
哄闹间,车驾入城。
圣帝一声叹息:“天仙元君真的不能封燕国、昭容吗?国朝前代也有成例呢。”
“的确有郑吴故事,但此一时彼一时,不是每个成例都具备现实意义。
张贼——”
“她已是翻云覆雨楼天仙元君,皇室女道士,非贼也。”
圣帝强调。
“唯,张道士。”
郑延昌改口解释:“后宫多悍主,让张道士比其中大多数尊贵,这是祸乱根源。
再则从安史四贼到巢蔡,哪有伪后能活命的?都是要么斩首,要么扒光挞死在京兆大狱。
臣等没请处死已是出于圣帝喜欢,笼络汴人。”
“那么退而求其次,婕妤、美人、才人择而给之?”
圣帝犹不死心:“天仙元君已为我生下三子,实不忍她还住道观,不能上台面,出场合,还被指指点点。”
“把朝廷当道者换成媚君者就可以。”
郑延昌对曰:“臣位辅政,不敢答应。”
圣帝凄然不乐,一副生无可恋:“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要是硬干,她们不满也只能憋着?过一段时间,也就接受了?”
郑延昌无语:“但一定会为母子招致报复。
臣昧死以闻。
天子拥有无限制的自由,无论做什么,谁都无权干涉,这在真实世界是不存在的。”
圣帝沉默良久,喟然长叹:“贤妃怎么说?”
郑延昌掏出诏书:“自是废黜毒杀,宣称以病薨。”
“贤妃无罪,也多番劝过独眼龙………”
圣帝扶着额头。
“是。”
郑延昌认可:“但国法不讲祸不及家人。
以臣讨君就是斩草除根,大辟加身。
刘据之事,满门杀绝,只有宣帝为法不诛婴逃过一劫,犹系监牢。
贤妃母子不下狱,已是圣唐有好生之德,行事体面。
况独眼龙都不在乎女儿安危,圣帝又何必?”
圣帝还是不愿:“贤妃甚好。”
郑延昌苦口婆心,却让人感觉身在寒冬:“所谓人尽可夫,父只一个。
臣只见过一个个女人为父之死哭得痛断肝肠,没见过几个因为丈夫没了而要死要活。
圣帝终是要杀李克用阖府的,留着殿下,终是祸患…………如果圣帝顾念旧情,下不了手,朝廷可有的是酷吏不怕背这个杀母吊子的仕途厄运!
再者,李克用进犯京城,杀略这多,人人恨不能食肉,退却后,女儿仍在宫中高高在上,又让人怎么议论?”
圣帝恍若未闻。
如果我被李克用弄死了,李克用要立代王为帝,尊她为太后,她多半也就——顺水推舟,接受现实了吧?
“圣帝!”
郑延昌提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