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汭如鲠在喉。
“难为你了。
没钱,没人,没兵,没权……要干点事,太麻烦了。”
原来你也知道啊!
成汭拍桌!
“你跟我回去。”
圣人摆摆手,道:“等明年彻底摆平了夏绥势力和残余朔方军,北地郡我重新安排人选。
你先跟我回去,免得在这之前出了事。”
成汭又惊又喜。
入朝那日,把他“流放”
北地的时候,圣人说的是三年始得归,现在不到三年就要把他找回去,还说这种话,是不是代表,他已基本取得圣人的信任?
惊的则是,一向喜欢被动挨打再反击的圣人,居然在开始盘算主动出击了。
好。
一味被动、仁义是危险的,肤浅的出师有名足以慢性死亡,还是要根据情势的改变予以适当调整才行。
北地、新秦、归义军、吐蕃余孽的问题,只能寻求诉诸于武力。
如果不通过战争手段除掉那些异端,以后推行任何政策都可能引起二次叛乱。
难道就这么一直妥协、“商量”
下去?不破不立啊。
再说,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正义只在刀剑之上!
不过,虽然圣人的想法很符合成汭的价值观,但——
成汭认真思索了一番,提示道:“新秦与河东接壤,若直辖该地,党项八部和灵、夏武人集团恐怕会寻求李克用的支持,河东文武也会有唇亡齿寒之忧。
三者合流的可能性很大。
何况眼下听说陛下还委托了马殷讨伐湖南巡属,以马殷的个性,断然不会乖乖当一把刀。
万一作乱……”
“你的意思是三家会联起手来对付我?”
圣人侧过脸,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不绝对。”
成汭说道:“但如果发生了这种事,联手对付陛下的恐怕还不止三家。
陛下虽拥兵十余万,却未必敌得过,这是武帝、庄帝的局面。
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一次主动出手,都有很大可能让局面不可收拾。”
圣人点点头,道:但我没有办法,灵、夏之地豪强、渠帅遍地,不受控制的武夫足有数万。
即使以你的能力,到了当地也是处处掣肘。
卧榻之侧,难容他人酣睡,只好除掉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顺势而为吧。”
“是这样。”
成汭接口道:“汉魏故事历历在目,地方势强,官府就难治民、难收税,到头来上弱了国家、下苦了百姓,天子平白背骂名,徒肥了某些人。
暴力破局是对的,但得审慎。”
“这是自然。”
圣人忽然又问道:“你有没有意向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