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砍飞妇女的脑袋,赵宠策马而去:“走,下伊阙!”
两个坏种稍事休整,便马不停蹄继续出发。
下马贼百十为群,见田野下马而焚。
杀掠男女,践农田,灭生产。
或劫州县,取轻资而去。
朝秦暮楚,行踪诡二,朝廷屡诏守令以捕,终不能制。
如今,扎猪已冲出河南府组织的包围圈开始东侵。
就在二十七日,他们攻入新郑,一度在汴梁毗南的尉氏县放火,嚣张至极。
天后震怒,很快走马换将,组织起第二次攻势。
以葛从周为陕、洛、郑、陈、汝等州节度使、招讨使,又从濮州前线调来丁会担任副手,主持河南军事,统一指挥在郑州集结的各路州兵、团结,务必将扎猪、赵宠、噶德悖、阿史那洛雪这群孽障消灭在水网纵横的许昌一带。
但大梁骑兵少是硬伤。
大梁不是没骑兵。
中和二年诸道收长安,巢贼被朔方、河东等地的骑兵搞得焦头烂额。
沙苑之战又被沙陀人血虐。
有着深刻心理阴影的朱温持节宣武后第一件事就是办骑政。
但怎么说呢,步兵能暴打四邻,还花钱花精力玩骑兵干锤子?
到他称帝前,麾下真正称得上骑的,就张存敬、谢彦章以部分将门子弟为骨干打造起来的踏白都。
数千骑,骑术娴熟,马战除具气象。
剩下的骑兵…说一句骑马步兵或许比较准确。
让他们面对数千手持五六米长的马槊,以锥形阵冲锋的敌骑,多半是要下马结阵的。
葛从周明白敌我优劣势所在。
他打的主意还是尽快构筑包围圈将敌人封死在河南府,然后学刘裕,用车战和地形伺机破敌。
为此,葛大帅还上奏天后,谕令张全义堵住潼关的大窟窿,防止李逆派更多人来作乱,为河南府的歼灭战打好基础。
但局势恐不会如愿了。
景福二年九月初二,就在这金秋送爽之际,战争陡然加速,李逆再度发起大规模东侵——杨守亮、杨守信在阌乡肆虐一番后,四万余众沿灵宝道杀往陕州。
汴梁为之失声。
精锐或在北征,或在滑、曹、徐一线对峙史神骁、朱瑾、邵贼、杨行密之辈。
开封府留守禁军不过万人,光靠州兵能挡住这帮杀材吗?告急书不断发往潞州,天后亦写信,要求朱温分兵扼守洛、郑通道,务必不能令守亮攻占某座城池,以此为基作为前进之跳板。
这不是李贼本意。
梁汉之师既有本道兵,亦有亮在蜀中招纳的亡穷、俘虏、南蛮。
李逆虑其作乱,令出潼关。
在长安等着监视着,直到他俩走了,李逆这才匆匆趣左冯翊。
朱友恭、张全义能挡住杨氏二贼吗。
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