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过家家似的。
但轮到自己操作,精神就不做主了。
若不是汴使再三相劝以及父亲病情恶化,给了可乘之机,他根本不敢。
但好在,朱温给了他底气。
……
中条山连香峰,王宫般的别墅内,灯火昏暗。
王珂跪在床榻前,握着王重盈干枯的手掌痛哭流涕。
生身父母早亡,养父死于非命,如今唯一疼爱他的仲父也即将离他而去。
“呜呜……”
“留后。”
刘训喊了一声。
大帅还没死,而且现在不是叔侄情深的时候啊。
朱贼一面攻晋甚急,一面屯兵绛州,定有图谋。
你既是大帅委任的留后,就得担起责任。
“还劳公主煎药。”
王珂对广德公主说了一句。
害怕仲父被野心家毒杀,王重盈的饮食和药一直是他带着妻子亲手忙活。
“不要着急,皇兄不会坐视不管的。”
广德叹了口气,离去。
王珂擦了擦眼泪,在刘训面前走来走去。
“朱温突然分兵西入绛州,怎么办?”
“告急奏书送到长安去了吗。
朝廷为何还没回音?”
“晋州刺史王瑶写信辱我——尔母婢也,不当为帅。
应遣使责问还是召他回来述职、发兵讨伐?”
“衙军什么情况?是不是想造反,拥立王拱?”
“王拱会不会降了朱温?”
“……”
到底少不更事,面对波谲云涌的局势,王珂有点慌,一连串的发问让刘训头都大了。
有什么好急的!
你大舅哥被当成奇货抢来抢去,大耳巴子抽得噼啪响,被内外叛军箭射宫阙、火焚玄武门,也没见这么惶!
“殷铁林顿兵边境,做出攻河中的样子却未见下一步动作。”
刘训理了理乱如麻的信息,道:“朱贼这么做,按他的行事风格,意在恫吓,以激发有心人的野心,促成内乱。”
谁是有心人?当然是担任绛州刺史的嫡长子拱,从王瑶公然讥讽留后小娘养的行为来看,定是受了兄长的指使。
王拱敢这么干,必有所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