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为监室,她们大都被分配到了制作手工的小队里进行劳动改造。
而所谓的劳动改造无非是无偿的出力,然后换取一日三餐罢了。当然,做得越多拿到的分就越多,好比你上学修学分是一个意思。分修满了,你还得拼死拼活的干,这就好比你想拿奖学金刚刚修满学分是不够,还得修更多的。
能减刑的犯人就像大学里那些优秀的学生,他们不挂科、不逃课并且积极参加学生会以及各种社团,担任各种职务。所以有人会说校园也是大监狱,这是一个道理吧。
我与众多新来的犯人一起进行了半个月组织教育,随后被分配到了监狱里的劳动小队,我主要是干裁信封。是不是觉得很轻松?那就错了。每天5点我就会起床,保证自己的床铺干净,也要保证自己的被子叠得够豆腐块儿。保证一个小时间把所有准备工作做齐。
我不得不感叹,我是幸运的,我的狱友还不是那些暴力的重罪犯,7个当中5个都是有着得体的家庭并且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她们的官司有很冤的,也有被重判的。其中一个还是经济犯,在证券公司里犯了错,被判了5年。剩下两个全因世态炎凉当了鸡,很倒霉的被抓了进来,后来我才知道,她们卖肉迫于家庭的穷困。
有的人四肢健全跪在街边求得五毛半分,有的人卖掉尊严使得自己能吃饱穿暖,而她们,没有文化没有一技之长,天生就该富养,却只能用这种方法担当起一家子糊口的责任。所以,我不会看不起她们,她们比很多人来得努力。
我认识的第一个狱友就是我的下铺,她叫余枭,在这里呆了有些年头,一个很安静的女孩。按理来说,一个安静的人在这么一个军事化又密闭的活动空间里应该是更加的自闭。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那么善意的对待我。
一天的劳动改造下来,除掉洗漱的时间,我们能坐下来交流的时间并不多,但,我们总会抽出时间来摆摆龙门阵。余枭是一个优秀的设计师,她的设计一度拿到大奖,只可惜,她的母亲被一个有钱的男人QJ,她当场看到,并且拿起钝器致使那男人重伤。
这个以金钱为上帝的社会,注定让她在这个地方学会如何隐忍成长。我们有着异曲同工的经历,她会在空闲的时间画些风景图。她告诉我努力拼命的劳改就是为了能快些出去,去看画里面的风景,然后抚平这一段悲伤的经历。
除去吃饭睡觉的世界,剩下就是无休止的裁信封,我的工具很简单就是一把裁信封的尺子,在监狱里工具管理很严格,指不定那些想不通的人会拿来自杀自残或者伤人什么的。所以我格外爱惜自己的工具。
被规定的数量要在一天之内完成,这样我就能保证自己不被扣分,大堆信纸压在我的面前,就那样坐着,除了双手身子都不能挪动一下。没过多久,我的双手就磨出了水泡。
这样机械的劳动改造持续了一个月后,我迎来了soso与大壮的看望,我的监管干警带着我去了会面室。我与soso隔着玻璃,如同电影里的情景,我们拿着通话机。
‘小凡,你在里面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
‘不要担心,我很好,正努力的改造自己。你呢?身子好些了么?’
‘我很好。我带了些吃的,我知道里面的伙食不好,这些东西你饿了可以充饥。’
‘你总是这么的宠我。谢谢啊。’
‘说这些干什么?对了,我去找过你父亲,我告诉他你要出国深造一段时间。他也信了。酒吧还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赵泰安的赔偿金也打过来了。’
‘你知道Phoebe的消息么?’
作者有话要说:
☆、劳动改造
我没有忍住,我本想淡忘,却发现,自己对她的念想从没有降低过。每天裁信封我都会对着这些牛皮纸幻想,其中一定有一张会经过她的手,她会拆开看看里面的信函。Soso无奈的摇摇头。
‘最近蓝菲濬都没来酒吧。素维也没跟Phoebe联系。就连余汀芝都只告诉我们Phoebe可能会在法国住上一年半载的。’
我失落的看着soso却在下一刻笑了起来。
‘不是很好么?这样Phoebe就不会知道我的事情。’
大壮接过通话机。
‘小凡,不要为难自己。照顾好自己。外面的事情不要担心,你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会是老样子。’
‘大壮,好好照顾soso。我有很多心里话想给你说,可是没来得及就吃牢饭了。让你们痛失一个孩子,都怪我,我无法原谅自己。’
我抹掉眼泪吸吸鼻子,大壮的手扒在窗子上。
‘傻。我们都不怪你,该死的人已经受到惩罚了。说不定,等你出来的时候,咱俩已经抱上大胖小子了。’
时间到了,狱警将我带走,我不舍的回头看着soso还有大壮,soso扑在大壮的怀里痛哭着。我哽咽着回到了监室。
‘过一段时间就不会这样了。’
余枭一边干着手上的活儿一边安慰着我。我艰难的笑笑。
‘会好起来的。’
在自己的岗位上艰难工作了很久以后,有一天监管我们小队的干警把我叫去了谈话室。按照规定,干警不让犯人说话,犯人是不能开口的。我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40多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