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向枚。
“秋凉,你还是来了。”
她站起来,转过身去。
向枚穿着低调,帽沿低低地挡着脸。
“姐,你一直都是知道的。”
“嗯,向辰不愿意你知道,我们也只好瞒着,”向枚将两座墓前的水果换下,“对不起,秋凉。”
她轻轻摇头:“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
“父亲走了以后,你看不见了,牧晨决心报复,却被人出卖……”向枚拉她坐下,“我很想告诉你,可是又怕你无法承受。”
“那天晚上,你是要我见他最后一面?”
“可惜已经晚了……”向枚擦干眼角的泪,“她在清醒的时候办了手续,死后就把角膜给你……”
原来如此。
“她说,这样她就完成了自己的承诺——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她静静坐着,闭上眼感觉牧晨的存在。
似乎果真有牧晨熟悉的气息,一点点萦绕着她。
我的爱人,我的向辰,我们终于,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她靠着冰冷的墓碑,又是秋天了,凉凉的风吹干她的泪。
她在心里说:“辰,我爱你。”
二人出去,向枚没有多作停留:“我还有事,不能多陪你了。”
道了别,她也往酒店的方向去。
下午,她搭飞机回D市。
钱萌来接她,此时钱萌自己的报社,已经小有规模。
路上堵车,她开了收音机。
正在放万芳的一首老歌,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这份深情难舍难了。曾经拥有天荒地老,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这一份情,永远难了,愿来时还能再度拥抱;爱一个人,如何死守到老,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爱你怎么能了,今夜的你应该明了,愿难了,情难了……”
她觉得双眼温温的,终于,有湿湿的东西顺眼角滑下……
番外
牧晨,沐辰,这两个发音连在一起,似乎成了永远无法解脱的诅咒。
——牧晨
当许秋凉第一次进入牧晨的视线,他就觉得,这个女孩子,真的胆子很大呢。
似乎,是唯一一个不怕他的人。
不似别人,看见他犹如老鼠见了猫,抖抖索索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采访的内容依旧无趣,可他却一一回答了,虽然回答的内容……没有任何意义。
而她低头认真记录的样子,像极了,某个人。
那唯一一个将所有对他的不满表现在脸上的女孩子。
真是,像啊。
可是,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呢。
这个小姑娘,同当年的辛悦一样有趣。
“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