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先生,”出了会场,她叫住他。
“秋凉?”他回头。
“谢谢你的衣服。”她将手中的袋子交到牧晨手中。
“举手之劳。”他伸出手。
天很晴,虽是深秋,太阳照在身上却还是暖暖的。
她看牧晨的手,纤瘦修长,骨骼分明,肌肤白皙,左手无名指上一枚钻戒在阳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泽,她觉得有些刺眼。
接过袋子,牧晨并没有再说什么,道了别匆匆离去。
只剩下她一个人,在阳光下,心渐渐冰冷。
之后,她在回忆这段过去时,才发觉,原来在那个瞬间,她就全然沦陷了,且万劫不复。
三
她的心终于随着感冒的痊愈渐渐复苏。
接下来就是让所有学生避之不及的期末考试。
她也不例外。
兵荒马乱地考完试,她收拾东西回了老家。
再回到学校已经是第二年春天。
她没再见过牧晨,除了报纸上大大小小关于他的新闻。
大学的新鲜感很快退去,只剩下空虚无聊,春夏的校报,内容亦是乏善可陈:校园足球赛、篮球赛、排球赛、拔河赛……
全是她不擅长更不感兴趣的新闻。
很多男女不甘寂寞谈起了恋爱,男生在女生楼前静静等候,女生在男生不耐之前花枝招展地下楼,偶有文艺青年弹吉他在楼下表白,“I ? U”的条幅红得惊心。
也有不错的人追求,可她却一副提不起兴致的模样,来人便知难而退,真正留下的,凤毛麟角罢了。
她也不理睬,任由他们扮演痴情又苦情的角色。
别人问她为什么不恋爱,她茫然,反问:“为什么要恋爱?”
然后,便想起了牧晨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和左手无名指上刺目的光芒。
她安慰自己:不过是对一个遥不可及偶像的崇拜,与爱情无关。
可那枚戒指,却真真刺痛了她的心。
她开始读小说,以前只是偶尔的消遣,如今却成了唯一的爱好。
然后,更觉惆怅,一颗悸动的心无处安放。
假期将至,她不想回家,父母多年冷战终于有了结果,刚刚庆祝彼此恢复单身,她插不进,亦不想搅入迷局。
申请留校却被驳回,她懊丧地询问房屋出租。
这时,雪中送炭般的,钱萌姐的电话打了过来。
原来钱萌的男友假期要回老家,而钱萌留在D市实习,知道她想留校,便邀她过去同住。
她很快答应,考试结束后便搬了过去。
一室一厅,带阁楼。她在阁楼安了家。
钱萌姐在D市的一家知名报社做实习记者,整日整日地在外跑新闻,晚上留在报社加班。
她终于愧疚于自己的无所事事,出去找兼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