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石缝入口前的是老白,他浑身湿透,水滴还不停往下落,看样子是刚从水里出来的。
石缝中的水流还在不断往外流出,汇入旁边的小溪流。老白的双脚正站在缓缓流淌的水流中,整个人就像一尊泥塑。
姜枫见他这个状态,就知道他精神状态还没有恢复。看到老白,姜枫忽然想到了自己父亲,想到了父亲在漆黑的洞穴中慢慢等死的绝望。
老白此刻如果清醒,他是不是也很绝望?被困在这里,不知生路在何处,即便知道,也走不出去,只能在这慢慢等死,变成一堆白骨。
“老白。你在干什么?”姜枫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只为确定老白此时的状态有没有攻击性。
老白的眼珠微微动了,目光从石壁移向姜枫,眼神呆滞,没有说一句话,身体也没有任何举动。
姜枫确认他没有攻击性后,开始观察这个溶洞,希望能发现之前没有发现的线索。
他认为老白能突然出现在这里,而自己从天坑进来的时候又没有遇到老白。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老白从通往幻境的那条暗道过来的;要么就是这溶洞中还有其他暗道。
依据老白目前的精神状态来推断,如果他进入了通往幻境的暗道,依照常理不应该走到一半就折返;而若真的进入了幻境,以老白的状况,也不太可能自行出来。如此看来,这里很有可能还存在其他通道。
就在他全神贯注寻找暗道之时,老白那边忽然传来一阵令人揪心的呕吐声。
姜枫立刻扭头去看,只见老白张着嘴,想吐又吐不出来,脸憋得通红,看起来十分难受。
再仔细去看,发现老白喉咙里像是有一团什么东西堵住了,上不去也下不来,再这么下去,老白就要窒息而亡。
姜枫抽出了刀,朝着老白走了过去,同时说道:“老白,我相信你曾经也是一个好人。你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命了。”
说完话,姜枫到了老白面前,一手抓住老白的头,另一只手就把刀刺进了老白的喉结,然后向下划开了一个一指长的口子。
奇怪的是,伤口并没有出血,而是涌出了一块黑乎乎的肉团。随着肉团落地,一股股散发着令人作呕臭味的黑色液体也汩汩流淌出来,顺着地面的水流,汇入一旁的小溪中。
姜枫赶忙捂住鼻子向旁边退了几步,失去支撑的老白,身体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全身开始微微抽搐起来。
那块黑色肉团在缓缓水流的冲刷下,逐渐变成了粉红色,肉团表面还密密麻麻布满了一个个吸盘状的凸起,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一眼也头皮发麻。
姜枫见状,顿时吃了一惊,这个肉团的模样竟和父亲笔记里所描绘的那个不明生物十分相似。
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手中紧握着刀,用刀尖轻轻去挑拨肉团,想要看清楚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肉团从水里被挑到了旁边一块石头上,那状态就像一块刚割下来的里脊肉。
姜枫将肉团一切两半,令人诧异的是,肉团内部既没有看到类似内脏的器官,也没有任何不同的组织构造。
“救……救……我……”老白忽然发出了痛苦的求救声,声音虚弱无力。
姜枫回身去看,只见老白趴在地上,一手捂着脖子,一手伸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