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小道:“你别骗娘,他可是下了死劲打你的,怎么可能不疼。”
南宝安慰道:“真的。我身上绑了稻草,卸了大部分劲,不怎么疼。”
钟小小一愣,再往南宝身上一摸,这孩子身上真是绑了软和的草垫子。”
南宝看着大大咧咧,实际粗中有细,兄弟俩加在一起有十七八个心眼子,估计早就防备上了。
可想起南宝之前背上的青紫,是不是也是挨了铁柱的打?
又想起每回换里衣,南宝都要躲到角落里换,那时她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
现在回想起来,该不会那时他身上就已经有了伤吧。
钟小小脸色铁青:“那你唇角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打你脸了?”
“不是,是我咬的他。”
上头被吊着的铁柱委屈叫道:“他咬我,二婶,他咬我手臂。”
南宝道:“娘,是他先不让我们掏鸟蛋,还要我和东宝把家里的麦芽糖上供给他。”
南宝眼神坚定,他和东宝不是第一次被铁柱欺负了。
以前他也被打过好多回,他和东宝不是不想反抗,可是反抗了又怎么样?
只会惹娘不安,他们只能忍下来,见到铁柱就绕着走。
后来饿得不行,连反抗的念头都没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家里情况好了,他和东宝不再挨饿了,所以他就和东宝商量着要复仇反击,就在山脚下设了个陷阱。
唯一没料到的,就是铁柱的力气会比他大那么多,要不是娘赶来,计划差点就泡汤了。
钟大山这会儿还想着息事宁人,对南宝道:“气也替你出了,快把铁柱放下来,让你娘带你回去好好看看伤势。
快,狗剩,告诉你大山叔,怎么才能把你大堂哥放下来。”
南宝抬头看着铁柱道:“那你让他先给我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欺负我和东宝。”
在场的大娘,有和莫家熟悉的,也劝道:“铁柱啊,不是奶说你,你是大堂哥,理当照顾弟弟妹妹。”
“对啊,快,跟你二婶婶,和弟弟道歉,让你二婶婶放你下来。”
莫铁柱在家里向来霸道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让他道歉?门都没——
道!
莫铁柱此刻只觉得脑袋里的血都快逆流了,脚脖子被麻绳勒得生疼,哭着道:“狗蛋、狗剩…”
“叫全名。”钟小小冷道。
莫铁柱打了个嗝,道:“莫问东、莫向南,对…对…奶,奶啊~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