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这姑娘估计又傍上谁了,否则不可能这么顺利就进贝莱德,甚至都没找他要推荐信。
作为最顶级的量化经济学家,他虽然不是贝莱德的顾问或者董事,却是MSCI明晟公司的高级顾问。
他写的推荐信,对于贝莱德来说,还是有点分量的。
MSCI这个四个字母很多股民都不陌生,但很少有人知道这四个字母实际代表的是什么。
摩根士丹利资本国际。
MSCI全球指数是金融市场中最重要的指数之一,这也是这家公司的主营业务之一,通过将MSCI指数授权给ETF等金融机构,收取服务费。
MSCI的另一主要业务,实际上和贝莱德有所重合,就是他们的Barra风控模型。
这个模型系统不像阿拉丁系统一样全面,但在风险预测方面,远强于贝莱德的阿拉丁。
贝莱德的阿拉丁之所以能够占领这么大的市场,并非是因为它的性能有多么强大。
一方面是迈联储的力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便宜。
阿拉丁系统使用费非常便宜,全球两百五十多个金融机构接入阿拉丁,每年才给贝莱德贡献五个多亿迈元的收入。
相当于平均每家机构只付出了两百万迈元左右。
这对于每年IT预算几千万到几亿十几亿迈元的大型金融机构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阿拉丁系统的确很全面,也很强大,但在很多方面,阿拉丁系统做的都不够顶尖,比如最核心的风险管理模型方面,就落后MSCI的Barra多因子模型很多很多,也不如Axioma。
为什么童永山能成为MSCI的高级顾问呢?
因为童永山二十年前搞的强因子模型和非线性分析,极大地提升了Barra模型评估和管理投资组合中的风险敞口的准确率。
他每年光是从MSCI收到的顾问费,就有二十多万迈元。
而且童永山还能使用MSCI的一部分公司内资源。
比如他如果去某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遇到山难,带有卫星电话的话,可以叫MSCI的直升机过来救援。
如果有童永山这种级别的经济学家的推荐信,做量化的还是很容易能在贝莱德获得一个分析员职位的,后续也很容易就能转正成为Associate(这玩意儿在职位上我真不知道怎么翻译)。
现在江南蓁没通过他的关系就拿到个VP的职位,甚至还被分到合规这种只有权力没有义务的部门,显然是至少在贝莱德有相当影响力的中高层参与运作了。
“师母,我都吃三盘了,吃不下了。”
方豫又吃完一盘饺子,擦擦嘴:“老师,正好有个事情跟您商量一下,咱们搞出来的那个机器学习下的强因子模型,我卖给了肆零肆基金。”
“现在肆零肆想要请您过去做个独董兼高级顾问,每年五十万迈元的薪酬,不影响您的其他工作,挂个名就行,您有兴趣吗?”
童永山一怔,那篇论文的知识产权在柚子科技,他和国立只有署名权,技术卖给谁他自然也是管不了的。
而且,那篇论文之所以重要,甚至有可能被ETCA评为年度论文,是因为论文揭示了强因子模型在深度学习下的强大潜力。
而非论文难度有多大,只要有人把路蹚出来了,各大金融公司自然会跟进实施。
说白了,那篇论文的学术意义远远大于商业价值,就像牛顿搞出了牛顿力学三定律,重要吗?当然重要,这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几条定律。
但你说有多少人会花钱买这玩意儿?
他批的三人组可以单独补考,自然知道肆零肆基金名义上是方豫几个室友搞出来的,八成也是这小子在后面,这小子左手倒右手,还想让自己去给这个基金公司站台,想干嘛?
总不能是良心发现,想孝敬师父吧?
刚这么想,就听方豫继续道:“不过,我提前得跟您说一声,未来肆零肆可能在业务上会和MSCI有利益冲突,肆零肆倒是无所谓,MSCI到时候可能会有风险。”
童永山沉吟了一下,五十万迈元已经相当不少了,可以说比他所有兼任的独董给的都高,看来这小子还真是良心发现,尊师重道了。
但和MSCI在业务上有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