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的车牌号像枚灼热的烙印,刺得杨军瞳孔微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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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熟悉的数字组合,正是省官员岳勤山的专车标识!
上次岳勤山携秘书柳岩来京州,乘坐的便是这辆车。
“安书记,您看前面那辆黑色轿车。”
杨军指向前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叶轻柔从打盹中惊醒,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原本松弛的下颌线瞬间绷紧:“嗯?岳书记的车。”
“看来岳书记也是要进京。”
杨军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挡风玻璃上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
叶轻柔眯眼,沉吟道:“岳书记的夫人在京城部委工作,家也安在那边,或许是趁着假期回去团聚。”
杨军望着前车稳稳的行驶轨迹,喉间泛起一丝苦涩:“安书记,是一直跟着还是超过去?要不要和岳书记打个招呼?”
车载空调的冷风拂过脖颈,却吹不散他后背上细密的汗珠。
“先跟着。”
叶轻柔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右手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叩,频率与轮胎碾过沥青路面的震动重合。
当岳勤山的车亮起右转向灯驶向服务区时,杨军的心跳几乎漏了一拍。
“岳书记好像要进服务区,我们去不去?”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直接走。”
叶轻柔的回答斩钉截铁,却在后视镜里与杨军对视了半秒。
直到黑色轿车消失在服务区入口,杨军才长舒一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掌心已被冷汗浸透。
恰在此时,后排传来窸窣响动,安玉珂睡眼惺忪地支起身子:“哇,开了好久了,乔哥,累了吧?”
她带着清香的呼吸拂过杨军耳后,让杨军刚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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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杨军推辞,一双柔软的手已按上他的肩头。
安玉珂指尖的力道恰到好处,却让杨军如坐针毡。
他的余光瞥见叶轻柔挺直的脊背,听见小新试探性的询问,后背渗出的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
“好了,不用揉了,谢谢你,玉珂。”
杨军的声音比预想中更僵硬。
“客气啥啊,舒服不?”
安玉珂的笑声清脆如银铃,却让车内气氛愈发凝滞。
杨军盯着远处公路尽头的地平线,恍惚觉得那蜿蜒的车道,恰似缠绕在他脖颈的无形丝线。
杨军点了点头。
安玉珂嘻嘻一笑,接着对小新道:“小新姐,我们换个位置,我给姐捏一捏。”
叶轻柔道:“不用了,玉珂,你订酒店。”
闻言,杨军便知道,叶轻柔是不打算住京州宾馆。
京州宾馆原本是京州驻京办,归市政府办管理。
后来上面下发文件,让各地撤销驻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