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廉吏善恶,本来就是我的指责所在。”
显然是一定要和黔州刺史对着干了。
赵务气结,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叹了口气,拢着衣袖道:“罢了罢了,我一把老骨头,才懒得管你的事。”
魏琳站起身来,郑重地拱手道:“还请博士帮我。”
赵务觑了一眼魏琳,冷哼一声,但最终还是接受了魏琳的请求。
他在荆州城内待了几日,拉着魏琳休息,知晓了荆州的情况后,就又掉头回去了。
如果不是渝州刺史老爱拉着人爬山,他恐怕也遭受不住这一路崎岖,魏琳让医师给赵务浑身检查了一遍,才将人放走。
“你自己心中有主意,我懒得管,”赵务坐在马车内,探出头来看她,“我报完信就回去继续游乐了。”
“哼。”
他嘴上念叨着,显然是不满意魏琳的做法,魏琳觉得好笑,攀着马车车壁道:“博士,我可是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郎,很聪明的。”所以不用担心我。
本朝就就一位状元郎,她不要脸得给自己脸上贴金。
那些贵族子弟,十岁不到,家里人就敢吹嘘有宰相之才,自己夸自己一句聪明又怎么了?
赵务伸出手来敲了敲她的脑袋。
“戒骄戒躁!”
“好的博士!”
赵务又被厚颜无耻的魏琳气得胃疼,瞅了她好几眼,摔下帘子,气哄哄地走了。
魏琳还没忘记赵务当时离开长安时说的话,在马车后挥着手喊道:“博士——我之后去渝州来找你玩——”
“玩玩玩!一天就想着玩!”马车内传来赵务气急败坏的声音。
赵务虽然生着气离开了,但他答应魏琳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毕竟自己的学生,只有自己操心了。赵务觉得她颇不让自己省心。
他一走,没有人看着魏琳,魏琳又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忙得脚不沾地。
荆州庶民们将农田整理出来,等待着江水慢慢退去,朝廷的赈灾物资送到后,魏琳偶尔也帮他们修缮一下被洪水冲毁的房屋。
“大娘,我和你说,你也看见新修的堤坝有多坚固了,你用水泥修房子,以后洪水来了肯定就不会被冲垮了。”魏琳尝试给庶民们推销水泥。
庶民们吃饱饭后,眼睛里又有了光,能听懂她说的话了。
如果吃不上饭,他们根本就不会搭理这位年轻的宣慰使。
魏琳指挥着众人在修整出来的空地上加盖水泥屋子。
今年的赋税被免,庶民们还能靠着赈灾粮安稳地渡过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