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着他眼中的信任,心中忽然酸涩。
战斗至寅时,死士们终于被玄鹰卫溃散。
阿依娜被楚翎制住,巫祝的机关也被尽数捣毁。
萧清欢捡起地上的木偶,扯出里面的密信,上面赫然盖着北疆可汗的金印,字迹狰狞:“借往生教之名,除妖后,扶阿依娜为后,里应外合取楚翎项上皇冠。
"
楚翎接过密信,指尖在"
妖后"
二字上顿住。
他抬头看她,晨光正从地平线漫上来,给她染血的衣襟镀上金边:”
清欢,回宫后,朕要昭告天下。。。"
"
陛下不必多言。
"
萧清欢解下染血的夜行衣,露出里面半旧的中衣,袖口还绣着他初学刺绣时弄歪的莲花,"
北疆阴谋既破,臣妾的前朝身份。。。自会处理。
"
楚翎忽然抓住她的手,将那枚羊脂玉玉佩塞进她掌心:"
朕说过,信我。
"
他指腹擦过她眼角的泪痕,那是方才挥剑时被碎石子划破的伤,"
当年你信我,随我入宫;今日我信你,必护你周全。
至于前朝之说。。。"
他忽然笑了,笑容里有年少时的锐意:"
朕的皇后,从来只有萧清欢一人,与她姓什么,又有何干?"
东方既白,乱葬岗的磷火渐渐熄灭。
萧清欢望着他眼中的晨光,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雪夜,他单膝跪地为她系上皇后金印,说:”
清欢,从此这万里山河,朕与你共掌。
"
原来有些东西,从未改变。
就像她袖中的玉玺,始终刻着"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就像他腰间的玉佩,始终带着她掌心的温度。
风穿过枯树,卷起一片残叶。
萧清欢听见远处宫墙传来晨钟,惊起的夜枭扑棱着翅膀飞向天际,翅膀上的霜雪落在她发间,宛如撒了一把碎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