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的态度很重要,而如今林业绥在西北,他暂时不能动,谢宝因的态度便等同于林氏。
可殿内的两人都没有应答。
谢珍果咬着牙,生怕五姐因此被降罪,不顾郑氏劝阻,上前一步,低头恳切道:“林夫人这几日便要生产,难以走动,绝非是心存冒犯之心,还望太后与陛下勿要怪罪。”
有人为女子出头,贤淑妃嘴角扯动,话锋调头刺旁人:“不知你是谁家夫人,我倒从未见过,你又怎知林夫人心中作何想。”
谢珍果双手不受控的微微发着抖,始终提着一口气在胸间,不敢吐,不敢落,声音保持平稳的回道:“我夫君是卢氏九郎,姑氏患疾,又惦记着太后康健,便叫我代为前来侍奉宽心。”末了,道,“林夫人乃我五姐,自幼便是五姐照顾着我长大,我与她同气连根。”
她维护是天经地义。
与谢五一般无二的姿态,李毓不免微挑眉,上下打量了几眼,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即使毫无丽饰点缀,容貌也足以动人,在贤淑妃要出言刁难时,他直接起身打断:“我还需去先帝灵前尽孝,母亲也莫要再为难这位卢夫人,瞧着怪可怜的。”
贤淑妃心尖一颤,赶紧朝自己儿子看过去,却只剩一个背影。
说是陪伴太后,其实也不过是随着一起跪坐抄写给先帝的往生经,直至申时方休,进宫的官员夫人也本是要留下陪夜的,但贤淑妃只留了郑氏,在望着谢珍果有大约半晌过后,让她出宫去了。
夜色渐浓时,郑氏侍奉着这位太后睡下。
只是刚深眠没一会儿,妇人那本就没有舒展的眉头更加紧皱起来,没涂丹蔻的指甲紧紧抓着薄衾。
贤淑妃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不是在蓬莱殿的卧榻上,而是身处隆庆坊的七大王府,不这是四大王府。
那满池绿叶红荷,是先帝为哀献皇后所栽种。
忽然,先帝出现在眼前,满脸失望的与她说:“为何要让我死后入不了殓,任我在榻上腐臭,你永远都做不了我的妻子,做不了朕的皇后。”
贤淑妃还来不及为自己辩解,梦境变幻,她又来到缈山之上,循着山阶往上,白雾也开始聚拢在一起。
好不容易走到怀安观内,推开山门却见一女子身穿道服,背对着她抽抽噎噎,待转过身来,却是五姐李月!
五姐哭诉着指责自己这个母亲使她变成了个孤魂野鬼,没人祭祀,没有香火,不久灵魂便要被恶鬼撕扯着吃了。
贤淑妃自觉满心委屈,问:“五姐不是成仙了吗?怎来怪我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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