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云便将木盒递到禾衣眼皮子底下,一副她不看不行的架势。
禾衣有时实在招架不住赵霁云,轻声细语说:“削了脐下三寸的公猴还能如此厚颜地给母猴送礼呢。”
她婉柔温软的语调,却是少有的说了这尖酸刻薄之语,说完后,她自已就受不了,有些尴尬,便装作随意地接过了木盒。
赵霁云愣了一下,笑出声来,越想越觉得好笑,俯身低下头,在她那怼人的嘴上亲了亲,看看她本想说什么,又笑起来。
禾衣听到他喉咙里发出的闷笑,脸上有些红,只低头不语,她不知自已怎么就说出那话来,这实在不像她沉稳文静的性子,为了免除尴尬,她不理会赵霁云,打开了木盒。
却没想到里面放着的是一本看起来略显古旧的书籍,封皮上写着《宫廷玉雕》,简简单单四个字,便夺去了禾衣的心神。
她咬了咬唇,抬头看了一眼赵霁云,他还在笑,一双桃花眼风流蕴藉,见她看过来,挑了下眉。
禾衣便轻声:“这是什么?”
赵霁云懒洋洋的:“你看了就知道了。”
禾衣虽痴迷玉石,却也懂一些规矩,低声又问:“这是我能看的吗?”
凡是沾染宫廷二字的,自是不能随意被外人看的,否则有杀身之祸,身为匠人,更是明白这些道理。
“是前朝留下来的,自是无碍。”赵霁云随口一说。
禾衣才是又想起来赵霁云的出身,若是侯府藏有这些东西也是寻常,只是,这般东西应当也在上京侯府藏着吧,怎会在这徐州城的赵宅呢?
她心里有疑惑,但也没有多想,赵家的东西,她又去多想什么呢?
听到赵霁云说可以看,她眼睛里都多了几分光亮,将那书用虔诚的态度拿出来,在桌上摊开,屏住了呼吸,一眼就被上面精美的雕纹吸引。
铜书恰好此时过来,清脆地说:“娘子,五爷,饭食都备好了。”
赵霁云便干脆替禾衣合上了那书册,阻止了小玉痴的痴样,牵着她的手往外去。
禾衣得到这样一本书,所谓拿人手短,自然是顺从地起身。
赵霁云垂首看着身侧婉柔文静的女郎,忽然呼吸都放轻了一些,温柔说:“赵家这种古籍多不胜数,不过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阅读。”
禾衣一听,抬眼看他,赵霁云眼波含笑,没有说下去,手指点了点禾衣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