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束侧头看他,手轻轻摩挲玉佩。
咻!
箭矢穿过空气,射中笔杆,接触的刹那,笔杆断裂,箭矢去势不减,叮的扎进树干里。
“甚好。”
杨束夸了句,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茶凉了,老王,去换杯热的。”
杨束声音平淡,转身往屋里走。
庄足两无措的看老王。
“进去吧。”
老王朝屋里抬了抬下巴。
“你在右家待了七年,至今没有一官半职,怨吗?”
杨束手放在椅手上,姿态透着几分散漫。
“右家收留我,给我衣食、住的地方,恩情如山。”
庄足两认真开口。
杨束笑了,“你真的是这么觉得的?”
“以右家的人脉,给你谋个官职并不难,房宁这种废物都弄进了都监司,他们但凡念着你,何至于七年过去,还是个护卫。”
“你千里来永陵,耗尽家财,不是为了给人当护卫的吧?”
“右家养着你,却不给你任何出头的机会,当年选你,到底是看重你的能力,还是压制你,不让你往上?”
“百户大人。”
庄足两绷紧了嘴角,“吃右家的饭,就得感恩,背主的狗,走到哪,都不会有人瞧得起。”
“我把话说的再明白点,都监司需要人才,在我这,会比右家好,付出了多少,你就能得到多少。”
“是你的功劳,谁都抢不走。”
杨束微微倾身,“不是背主,是我抢人。”
“右家与我亲近,我开口,他们断不会拒绝。”
“回去收拾吧。”
杨束端起茶水抿了口。
庄足两眨眨眼,懵逼了,柳眠叫他来,是瞧上了他?
他还以为……
镇定着走出屋,庄足两长松了一口气,里衣湿了一大片。
“公子。”
老王不解,“就射个箭?不看看庄足两写的文章?试试他的深浅?”
杨束望向外面,缓缓开口,“那支箭,是故意偏的。”
“故意射偏?”
老王皱眉,“他不想活了?”
杨束拿起庄足两射出去的箭矢,仔细端详,“他不敢把自己的箭术完全展露在我面前。”
“宁死都要藏着。”
杨束手从箭头上擦过,“其背后,有大秘密。”
“怕是与武勋侯府有关,一旦暴露,庄足两一家都得死。”
“放在身边,才能摸出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