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怎么找到自己的?
蓝行在赶马车的时候没时间思考,现在静下来一想,“那个人”来得实在太快,就算他真的是个厉害的猎人,也不可能这么精准的找到猎物,除非他使用能力。
是作弊吗?蓝行觉得不像,如果是作弊,“那个人”就不会这么久还没找到自己,照他以往的做法,恐怕蓝行一停下步子就被他追上了。
“下车下车。”蓝行拉开车门,刚要睡著的阎焱吓得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干什么?”阎焱一惊一乍的走下马车。
“脱,全脱了。”
“我……不好那个调调。”阎焱露出害怕的表情。
“靠,这话已经是你第二次对我说了,我也不好那个调调,只是要你脱光了而已。”
阎焱只好开始脱衣服,他早已变成了一个没有主见的人,现在的情况有多糟他很清楚,蓝行的话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种命令。
一直到阎焱脱得只剩下裤叉,蓝行才叫他停止,阎焱猥琐的站在地上不知所措。
“摸一下你内裤里有没有什么突起的小东西,可能会非常小。”蓝行开始细细摸索著阎焱的衣服。
“我内裤里有个很大的突起,非常大。”阎焱一本正经的说。
“没时间开玩笑了!”蓝行站起身来,手里拿著阎焱的衣裤。
“你不想让我穿衣服了?”阎焱可怜巴巴的说。
“听著,我现在有个计画,明天天一亮你就赶著马车赶到蓝国都城,找到杜杉、曾益柔和萧涵燕,在皇宫里等我。”
“你呢?你不和我一起来?”
“我和你一起去就不叫计画了,我可以拖延﹃那个人﹄找到我们的时间,在皇宫等我到正午,如果我没有来,你就带著她们上皇宫后山。”
蓝行说完后转身就跑,他朝著西边跑去,如果没有记错,那里有一条不算小的河流。
蓝行的确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几个只比饭粒大一点的微型仪器,他不太清楚这个仪器的作用,但显然,它和“那个人”有著很大的关系。
蓝行没有把衣服还给阎焱,是因为他相信一定还有更多的这类东西藏在衣服里,他自己的衣兜里就有一颗。
来到河边,蓝行找到一根木桩,他把自己与阎焱的衣服牢牢的绑在木桩上,把木桩扔下了河。
这是他计画的第一步,让“那个人”找不到他的实际行踪,只要河水把木桩一直推著走,“那个人”就可以得到一个不肯休息、没日没夜奔跑的蓝行。
第二步,蓝行秘密的跟著木桩一起走,他知道在潜水处,粗大的木桩一定会被河底卡住,只要衣服一停止移动,相信“那个人”就一定能够跟到这里,他必须弄清楚,这个黑衣人到底是不是“那个人”,毕竟他现在还没用过任何能力。
这条河从都城后山出发,灌溉了护城河及途经的庄稼,最后通过工业城市,流到一个没有人烟的湖泊里,一小时之后,木桩被一块大石头卡住了。
蓝行爬上了一棵树,他闭上眼睛,一边把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一边计算著他生还的可能性。
不坏之躯已经帮他渡过了很多难关,但这次有点不同,敌人有手枪,有先进的跟踪科技,有敏捷的身手,最重要的是,他可能还有一些非常可怕的能力,如果与他正面交锋,蓝行猜想他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是到收场的时候了。”蓝行这样提醒自己。
从几年前蓝行得到时间停止这个能力开始,一直到进入这个该死的欲望世界,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是这个人,线索断断续续、麻烦一波又一波,行动小组的成员谁也没有放弃,大家都把这场追捕当成了一种生活,就好像每个人都是为了寻找这个人,而来到这个世上的。
而就在不久之前,追捕者与被追捕者互换了,当猎物是个“神级”的家伙时,“人级”的猎人就要倒楣了。
现在,蓝行藏在这里,他觉得有必要重新定位一下自己的位置,猎人始终是猎人,再凶猛再狡猾的猎物都有可能被制伏,只要找到它的弱点……
树枝折断的声音打断了蓝行的思考,他把树叶堆在身上,伏下身子把耳朵贴在地面,小河的流水声顿时小了很多。
脚步声很轻,明显是朝著这边来的,蓝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拖得很长,从远处看,这里就像是有块扁平的石头。
来人在河边停下步子,显然他看到了水里的木桩和绑在木桩上的衣服,蓝行真想欣赏一下他脸上的表情,可惜他不敢动。
“蓝行,你的把戏可真多,你是个聪明人,可是你永远也赢不了我,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对你的了解超出了你的想像,而你对我几乎一无所知,就比如说现在,我知道你正藏在一个地方看著我,你却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你。”
这是一种古老的把戏,躲藏的人很可能因为这句话而暴露出他们的位置,蓝行很清楚这一点,可他还是抖了抖身上的树叶走到了“那个人”的面前。
“啊!看来你对我的了解也超出了我的想像。”
蓝行对他并不了解,不过他有种直觉,这家伙不会使出这么卑劣的手段来对付自己,他说发现自己了,就一定是真的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