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男人喝酒喝死了,奶奶抱走了她心心念念的大孙子,与江余母女划清界限。
江母曾多次骂江余,骂她从出生起就是个拖累。
江余在那并不幸福的十几年里,根本无暇去想自己究竟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江思语知道得越多,就越可怜江余,也越来越有一种暗暗的心潮澎湃。
一个失去母亲,一个失去父亲;一个父亲只顾着生意,女儿永远是最末位,一个母亲只想着如何能过上好生活,将女儿视为自己跨越阶级的最大累赘。
她们这么相像。
她们合该站在一起。
很长一段时间,江思语都是这么想的。
直到上高中的时候。
江家正儿八经的有血缘关系的继承人想要去学舞蹈。
那个二婚夫人带来的拖油瓶女儿进入了权贵、人才云集的实验。
周遭的人都议论纷纷,就连江父的脸色偶尔也不是太好。
这件事被摆到餐桌上来说的时候,江思语和江父又吵了好大一架。
比当年江父带着江母和江余进门时要凶得多。
当天晚上,江思语和江余一起躲在被窝里。
江思语握住江余的手,在一片漆黑里,笑着小声地说:“我们不要听大人的,我们都要做自己喜欢的事。”
江余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回握住江思语的手。
看吧。
那晚阖眼前,江思语有些得意。
她早说过,她们合该在一边。
直到江思语沉沉睡去,她都没有注意到江余轻颤的眼睫。
也没有意识到,江余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答应过她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