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浑浑噩噩地度过名为“主角”的一生。
也看着自己的朋友浑浑噩噩、面目全非下去。
感伤的情绪总是来得很突然,又很快被门铃的声音打断。
岁晚以为是谢玉遥来给她送请柬,还奇怪她怎么这么客气,不直接推门而入,踢踏着拖鞋就直接过去开门:“怎么不直接进……”
门外是穿着正装,抹了发胶、梳着背头的时决明。
一看就精心打理了造型。
时决明准备好的开场白,在看到岁晚此时的模样后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我……抱歉……你要不要……”
他耳尖发烫,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热了起来,眼睛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最终局促地盯着自己的鞋尖。
这还是双新鞋。
岁晚低头看了下自己,是很正常的系带浴袍,哪里都没漏,从外面看也看不出她没穿胸垫,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看起来湿漉漉的。
不过是时决明的话,这种反应也正常。
她刚发育时,时决明也会因为她只穿着睡裙红温来着。
啊,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啊。
岁晚这么想着,先把时决明邀进了客厅,让他先坐一会儿,自己去房间换件衣服。
时决明点头,从头到尾目光都很规矩地定在自己的膝盖上。
听到关门声之后,又把目光落在手里的邀请函上。
他才想起来自己只是送个邀请函的。
按照社交礼仪,他其实不该不打一声招呼就过来,刚才在门口也大可以直接把邀请函给对方,而不是这样大咧咧地直接入侵对方的私人住所。
毕竟岁晚一看就已经洗漱完毕了,此时的进来坐坐可能也只是客气的邀请。
可他……就是鬼使神差的。
就是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空气里还弥漫着沐浴露的花香。
时决明脑子里已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她身上也是这个香气吗?
下一秒又因为这个想象而自觉冒犯,手里下意识要用力,又害怕捏皱要给岁晚的邀请函。
于是他松了手,将它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转头去掐自己昂贵的西装衣角。
时决明在这儿一个人如坐针毡。
岁晚随便套了件裙子就下来了,头发还是湿哒哒地披着没有管:“怎么来找我了?”
时决明颇有些郑重意味地递上邀请函,像青春期少年给心上人递情书一样认真:“这是我管事以来第一个新的项目,本来是让谢总转交的。”
“但我想了想,还是应该亲手把邀请函交给你。”
岁晚接过邀请函,笑着看着他:“就因为这样?”
她的眼睛亮得有些灼人,时决明感觉自己心尖在发烫,莫名有些口干舌燥起来:“嗯,就是这样。”
他的目光落在岁晚还湿哒哒的头发上,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还是打扰了对方,有些局促地起身:“那我先走了,你的头发……小心着凉。”
岁晚看出了时决明的意思,内心忽然涌起一股冲动。
她坐着没动,抬头看着时决明,目光澄澈:“我懒得吹头发啦。”
一分钟后。
时决明一手拿着“呼呼”作响的电吹风,一手捧起岁晚的一缕湿发,有些茫然地想自己正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