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陈归硕传递的消息,他也不可能掌握邵平波如此绝密的水路消息,随时能给邵平波沉重一击!
“不行!”牛有道摇头:“必要的情况下,我宁愿让邵平波得到大量的战马,也不能暴露他的那条水路!”
黑牡丹吃惊:“为什么?道爷,你可知一旦邵平波得到大量战马,具备了强大的武力威慑,北州很容易坐大!”
牛有道还是摇头,“没必要!不争一时之长短!”
“……”黑牡丹无语,这样重创对手的机会居然要放弃!
有些事情牛有道不好跟她解释,其实道理很简单,他不认为邵平波失去了那些战马就能万劫不复,凭邵平波的能力完全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而他,现在拿邵平波压根没办法,事实上对邵平波屡屡出手都告失败。
对他来说,邵平波最危险的地方不在乎邵平波获得了多少战马,最危险的恰恰是邵平波本人!
找不到致命一击的机会,他就不会轻易暴露陈归硕。
“道爷,你可是怕那边的密探暴露?”黑牡丹还是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事发时完全可以安排密探脱身啊!”
牛有道摆手道:“好了,这事不要再提了,烂在肚子里。我又不是木头,知道了他要干什么,又岂会坐视他得逞。只要战马还在齐国的地盘上,哪轮得到韩国来扣下!”
黑牡丹一愣,旋即目光一亮,是啊,齐国又不是死人!
牛有道负手看向了窗外,徐徐沉吟道:“江湖走马,风也好,雨也罢!我现在纳闷的是,为何我等的客还不来,奇了怪了,难道令狐秋真有那么大的威慑力?”
第二五七章 蛟龙啸月
黑牡丹:“道爷,有令狐秋在,大禅山的确有可能不敢乱来。”
牛有道背对道:“就算令狐秋不在,大禅山也不会对我乱来,先不说我在冰雪阁和皇烈的事,大禅山也不会为邵平波的私仇念念不忘,哪怕换了是天玉门,也不会为王爷的私仇折腾。这些门派,不真正触及他们的利益,是不会招惹乱七八糟麻烦的。何况如你所言,令狐秋在,大禅山多少要给他几分面子。”
黑牡丹又是一怔,一直以为道爷的布局是为应付大禅山,居然不是大禅山,不禁问道:“那道爷你等的客是谁?”
牛有道:“还是那句话,我担心那神秘势力会出手帮他。大禅山都不敢妄动,邵平波动用其他小势力出手的可能性更低,因为得手的可能性不大,在我手上吃过亏,他不会轻易做没把握的事情。”
“所以,只要有客来,是那神秘势力的可能性很大。若那神秘势力真会在这种事上帮他,战马的事就更不用说了,那神秘势力应该也会参与……错了,不是应该,而是肯定!战马对邵平波至关重要,失败的代价太大!”
说着说着,发出一声冷笑,“搞不清邵平波身边的这些人是谁的话,敌暗我明,我会很被动!雁过留声,人过留痕,对方若是按兵不动,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我便无处下手,只要对方有动作,就必然会留下痕迹,我倒要看看那神秘势力究竟是些什么人!”
黑牡丹:“令狐秋的人脉关系的确有可能让对方忌惮。”
牛有道背对摇头:“令狐秋应该不至于让那神秘势力也忌惮!”
黑牡丹奇怪:“何以见得?”
牛有道缄默不答,他心里是清楚的,令狐秋的面子还不至于无所不能,对大禅山那种也许有影响力,但是对能随便动用三只飞禽坐骑的势力来说,说是在缥缈阁有一席之地也不为过,人家未必会把令狐秋这种掮客放在眼里,忌惮就更谈不上了。
见他不说原因,做为身边人来说,黑牡丹有提供参考意见的义务,提醒道:“道爷,你别忘了,你也知道战马对邵平波至关重要,现在战马才是要紧事,说不定邵平波的主要精力就在战马上,暂不会分心对付你。”
牛有道转过了身来,叹道:“他想除掉我是必然的,我潜隐一年多没露面,他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一旦再次潜隐,他再想下手只怕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他能无视?”
“我能关注北州那边,他不可能不关注青山郡,我不信他能不在青山郡安插耳目,我可是在城里特意逛了圈,我不信他不知道我出山了。”
“我之所以一路上不急于赶路,之所以在等客来,就是想弄清神秘势力是什么人。若是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们在齐国行事本就可能会困难重重,背后再隐藏这么个随时会对你出手的神秘势力,事情则会更麻烦呐……”
最后一声无尽叹息。
黑牡丹能察觉到他平静下的忧心忡忡,听他这么一说,有点明白了他出山布置上的良苦用心,也明白了道爷出山弄战马的事比天玉门他们更困难、更危险,心中不禁也跟着泛起忧虑。
“收拾一下吧。”牛有道将背于身后的密信拿了出来交给她,同时指了指地图。
黑牡丹立刻将密信给销毁,地图水路上的标示也要处理干净。
“嗷……嗷……嗷……”
就在这时,三声吟啸在外面回荡,声音不算太大,却很有穿透力,宛若要穿透九霄一般。
两人相视一眼,迅速闪到窗前向外眺望。
如水银倾泻的月光遍洒无边阁,也令湖水波光粼粼,朝发声地方看去,隐见水面升起了三根柱子,两大一小,在水面荡动着涟漪。
两个大的体躯犹如两棵遒劲老树般粗壮,小的与大的相比明显小一大半。
明显有鳞甲覆体,月光下折射泛光,犹如覆盖着朦胧光晕。
略有的动作显示正在仰天对月咆哮,蛟龙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