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言,只取了锦帕,轻轻替我擦拭嘴角。
“昭儿,你父君看着呢!”
我微恼。
他依旧不言语,但我却能感觉到他静静的坐在我身旁凝视着我。
我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你当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吗?我是眼瞎,不是心瞎,我知道是你。”
我只闻一声隐忍到极致的叹息,一阵轻风带过身侧的温度骤然消失。
“太后是想小憩,还是出去晒晒太阳?今日天气极好。”
连翘的声音适时响起。
我在心底暗咬银牙——好小子,翅膀硬了管不了你了!
铁了心要跟我演到底是吧!
?
一连数日,皆是如此。
他下朝便至南苑,沉默着陪在我身边,喂我饮食,扶我散步,直至我入睡他才离去。
无论我如何言语相激,他都充耳不闻,一言不发的的做‘连翘’
直至燕喻之和千羽大婚前日,我洗发后坐在妆台前,等连翘来擦发。
铜镜里,模模糊糊的一道身影持着巾帕缓步靠近,动作轻柔地替我拭干湿发。
我能看见了?
镜中人唇角久违的一抹温柔笑意,叫我心头一颤。
“阿瑟,是…是你么?”
身后的人闻声身形一滞,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指尖攥紧了巾帕。
他猛然抬眸,与镜中的我四目相对。
我们的目光在铜镜中交汇。
我这才侃侃看清原来是昭儿。
可他竟与阿瑟这般相像了么?
“你……能看见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措。
我如眼盲时一般摸索着从他手中扯过巾帕:
“御医说快则三月,如今才十几日,如何能好?我若不如此,不知你还要演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