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羡之就收到了消息,得知赵承风带着陈婉卿进了城。初时不信,让金翎过去打探一番之后,庄羡之这才点齐人马,搜寻到半夜才来到赵府门前。
庄羡之立在百米外的茶楼屋檐,望着赵承风的宅院默默发呆,他转身对身后金翎下令:“包围宅院,只围不攻,等天亮。”
卯时三刻,天光微亮。
赵家的小厮打着哈欠推开朱漆大门,扫把还未触到地面,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瞪大双眼。只见门口密密麻麻站满侍卫,数千人将宅院围得水泄不通,连屋顶都伏着暗卫,寒光闪烁的箭矢正对准门内。
“啊!”小厮手中的扫把“啪嗒”落地,转身想往回逃,后颈却突然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攥住。一行人迅速冲入赵府庭院,金翎双眼冷若冰霜,他拖着小厮的衣领将人提起,:“赵承风在哪?”
“饶、饶命啊!”小厮双腿乱蹬,“我、我只是个扫地的!”他的哭嚎惊动了院内众人,只见银川手持长刀疾步而来,刀锋划破晨雾,在金翎面前划出半道弧光:“放开他!”
“呦,狼牙卫的人?”金翎冷笑一声,随手将小厮甩在地上,伸手按住剑柄。远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庄羡之拨开人群缓缓走来。“你主子呢?”
赵承风一袭月白长衫从内堂走出,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晃,看似从容,指尖却已在袖中握紧。他抬眼对上庄羡之布满血丝的双眼,不自觉抬起手,掩着嘴轻咳了一声。
“婉婉呢?”庄羡之猛地抽出佩剑,剑锋直指赵承风咽喉,“算你聪明,还知道回来,再不回来,太傅就要换人做了!”
“庄羡之,不可动手。”陈婉卿在丫鬟搀扶下缓步走来,蜀锦绣裙扫过阶前碎石。晨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更衬得眉眼间的忧虑浓重几分。
她望着庄羡之泛红的双眼,抬脚便想向前,却被赵承风拉住了脚步。赵承风死死攥住她的手腕,玄色衣袖下青筋暴起:“婉婉,不能过去。”他将她往身后带了带,挡住庄羡之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
庄羡之看着赵承风将陈婉卿护在身后的动作,大步上前眼底猩红几乎要将理智燃尽:“赵承风,你给我放手!”
他伸手便要去拽陈婉卿,却被身边金翎突然拦住。金翎双臂死死箍住他的腰,小声说道:“主子,夫人怀孕,你莫动武,伤到她肚里的孩子!”
庄羡之的动作猛地僵住,目光落在陈婉卿微微隆起的腹部。
“婉婉。。。”庄羡之声音沙哑,向前半步却被金翎拽住。而赵承风下颌抵在陈婉卿发顶,又将她护得紧了些,无声地宣示着主权。
就在气氛凝滞到极点时,陈婉卿忽然挣扎起来,一脚踩在赵承风的脚上。“承风,你不要刺激他了。”
赵承风怕她伤到孩子,只能放手。陈婉卿挣脱赵承风的手,朝着庄羡之迈出几步。“大家都冷静些。”
晨风吹散她鬓边碎发,她整个人发光了一般,一步一步走到庄羡之面前。陈婉卿伸手握住庄羡之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凸起的旧茧。
“羡之,你先撤兵,好不好?”她仰头望向他,目光中带着恳求。
庄羡之却突然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这半年,你还好吗?”他的声音闷在她发间,带着压抑的颤抖,呼出的热气惊得她脖颈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陈婉卿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承风对我很好。”她试图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庄羡之的下巴抵在她头顶,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熟悉的香甜。
赵承风看着这一幕,眼底猩红,他死死盯着庄羡之放在陈婉卿腰间的手,喉间唤道:“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