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爷都不反对,碍着其他人什么事了吗?
所以,工程队顺利进驻临安府。
王长生、寒千宸,还有不情不愿地被拉进“有求司”
的萧千月,就混在鹅王这位便宜老丈人的工程队里,进入了临安府。
这么大的一项工程,修缮南厅的工程队又是杨沅的人,那么南厅小金库支用了多少钱投了修缮,还有谁能查清?
工程建造的盈利率,本来就弹性极大。
如果人家施工建造人员愿意让利,愿意给你找门路进购一些质优价廉的材料,修筑结果还不比其他官舍差,谁能挑出不是来?
所以,晏通判的亏空,便抹了个干干净净,天衣无缝。
任谁来查,也休想再从中查出半点问题了。
这且不说,晏通判临走还让整个临安府,都承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记住了他的好。
晏通判对此自然是格外高兴的。
这是什么?这是功德啊!
临安府的府志上,是要给他记上一笔的。
……
西湖上,一艘小型画舫静静地停泊在水面上。
竹帘半垂,遮住了明媚的阳光。
临窗有一张棋盘,斜照的阳光把那棋盘竖着分割成了阴阳两半。
棋盘两侧各坐着一人,俱着儒衫。
两人儒衫颜色相近,一个天水青、一个柳叶绿。
“天水青”
道:“杨沅和晏丁交接的这件事伱就不要理会了。
若是拿这件事做文章,你会成为临安府公敌。
况且此事出在晏丁身上,凭这件事,是动不了杨沅分毫的,一旦为人所知,反倒成全了他的好名声。”
“柳叶绿”
道:“兄之所言甚是,某思虑再三,也觉得对于此事应该静观其变。
况且,杨沅想要成为公之大敌,最快也得二十年之后,如今大可不必太在意他。”
“天水青”
笑了一声,道:“原本合该如此,某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想着若有机会,一根小小毛刺,顺手拔之可也。
只是如今见他这般举动,可谓深谋远虑,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机,某对他便不能不刮目相看了。”
“柳叶绿”
道:“杨沅此举,不过是因为之前风头太盛,为众人所瞩目,他唯恐出了纰漏,所以格外谨慎,有何深谋远虑之处?”
“天水青”
道:“不然,不然。
此人之前种种举动,太不合群了,这是为官的大忌。
晏丁留下的小小麻烦,他就算接手,也不过是区区千余贯的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