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留时不听他的话,他吩咐他身旁亲信弟子与留时同行。
而这之后,留晟独自前往北山。
最近这段时日,留晟跟随大部队行动,偶尔与留运等人谈话,都必须小心翼翼,极为警觉,稍稍听到一点动静,便不得不立刻住口,有很多事他不能细细问他。
但在这荒郊野岭。
在这红日已落,夜色凄凉,静无人烟的荒郊野岭。
他还担心什么?
纵然有人来了,他的武功也属一流,五感敏锐,自然能够听得见对方的脚步声。
因此当他终于寻到留时所说地洞,先紧紧握住腰间剑柄,小心翼翼下了洞,见洞中唯有留运一人,并无其他埋伏,放下戒备,也登时怒从心头起,还不待对方开口说一个字,已厉声质问:“你都和危兰说了什么!”
留运受伤不轻,正努力运功想要冲破被封的穴道,好不容易见着来救自己的人,还没来得及欢喜,闻言莫名其妙,勉强笑道:“师伯这是何意啊?这几日我不曾与危兰说过一句话。”
留晟冷冷道:“别给我装糊涂,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师侄!若非我亲眼看见了你写给危兰写的信,恐怕又要被你骗了去!怎么,你们骗我做完了事,我已经没有了用处,你们便打算卸磨杀鱼了吗!”
留运更加诧异:“我写给危兰的信?这……这从何说起啊?”
留晟握着剑柄的右手始终不曾松开,忍住拔剑出鞘的冲动,道:“你给危兰的信上说,你最近发现了证据,当初真正杀死老堡主的凶手是我——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绝对没有!”
留运听罢大惊失色,连忙摇头否认。
适才留晟那一句“我已经没有了用处”不过是他的气话,他身为现任留家堡堡主的父亲,现如今留家堡的实际掌控人,今后用得着他的地方还多得是,自己又怎么可能现在就对他卸磨杀鱼?因此糊里糊涂的留运依然恭恭敬敬地问了他一句:
“师伯,到底发生了什么?”
留晟道:“我亲眼看到那封信,岂能有假?”
留运道:“您是见过我字迹的——”
留晟打断道:“便是因为我见过你字迹,我才认得那是你的字!”
一闻此言,恐惧顿时在留运心头蔓延。
倘若留晟所言不假,显然是有人模仿自己的笔迹写下了这封信,挑拨自己与留晟的关系,且这个人极有可能是自己相熟的“朋友”。他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有可能的嫌疑人,遽然间想起自己今日落到这地洞里的缘故,不由愣了一会儿。
留晟见他发呆的神色,愈发怒不可遏:“怎么!你已无话可说!”
其实,方灵轻今日的计策,并非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