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笑道:“姑娘真是心善。”
两人向老妇告辞,离开茅屋以后,本想趁着天色还早,循着足迹追踪一番,可惜新一轮的风雪早已掩埋了地上所有痕迹,而先前留影与杜铁镜所说的松树林究竟是在何处,她们也并不知晓,因此只能暂时放弃了调查脚印的打算,先回留家堡。
此地离留家堡约莫有半个时辰左右的路程,路上人烟稀少,两人沉默地并肩行了一会儿,危兰忽然端详起方灵轻的脸色,问道:
“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方灵轻道:“解药很有作用,我已经好了很多,只是——”
危兰道:“只是什么?”
方灵轻道:“只是我这会儿无聊得很。”
毕竟她们两人的立场不同,关于权九寒之事,她们已不能再过多讨论,一路寂静,方灵轻不习惯与危兰这般无话可说,突然感到极不愉快,连笑容都不由消失。
危兰了解她的心情,思索须臾,什么话也未说,只是倏然地在今日第二次拿出自己佩囊里的陶埙,放至唇边。
清正醇厚的雅音在空旷的天地间缓缓响起,渐渐地与风雪声相交融,危兰双手玉指按着陶埙孔洞,脚步未停,一边行走,一边吹奏。
方灵轻侧着头,始终看着她在雪中犹如兰竹挺拔的身形,不过一会儿,终于再次弯了眉眼。
美妙音乐既萦绕耳边,时间就过得飞快,似乎没过一会儿,两人已回到较为热闹的城中街道,危兰遂放下了她的陶埙,再穿过两条大街,便来到留家堡的门口,正巧碰上出门往外走的杜铁镜。
她们齐齐唤了一声:“杜大哥。”
杜铁镜看到她们也很欢喜,道:“云姑娘的毒已经解了吗?”
方灵轻笑道:“你也放心吧,我现在很好。”
杜铁镜苦笑一声,道:“云姑娘的毒虽然解了,可是现在又有人受了伤。”
危兰道:“谁?”
杜铁镜道:“是留公子。”
方灵轻道:“留影?”
杜铁镜道:“和你们分别以后,我们先去了一趟‘百炼钢’铁铺,拿上药炉,便打算往回走,留公子却突然说,他想再去那片松树林调查一番,因此就也与我们分了手。”
危兰道:“他是在松树林里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