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脑后,依旧没有触碰到任何肿块或者伤口。
“要在附近看看吗?”
听到秦爷爷的声音,招凝转眸看他,见他眸色平静,心中挣扎了片刻,招凝摇摇头,“不了。”
秦爷爷转身,“那便下山吧。”
“好。”
费劲而来,匆匆而去。
招凝看着他背影,又转头看向那疑似自己坠崖的位置,双唇抿了抿,低下头跟在老人后面。
出山时,招凝注意到一条小道,似乎是往山外去的,她低眸转回,一言不发地跟着。
到了小院,日头已经半垂了。
“房间里有药书,还有些话本,若是无聊,便看看。”
老人对她说,“想吃鱼吗?”
招凝抬眸看他。
见老人笑了笑,“也只能吃鱼,家里只有鱼。糖醋还是红烧?”
“都可。”
招凝含糊道。
“好。”
他却应了一声,转而向厨房去。
招凝几步跟着,“我帮您。”
老人没拦她,只把她打发到灶台后看火。
招凝看着老人从院后的大缸中捞出两条大鱼,那鱼儿出水时挣扎的厉害,但很快就不动了,宰鱼,净鱼,动作很慢,却也没有过分生疏。
直至厨房一阵忙活后,今夜的晚饭,糖醋鱼,红烧鱼,加早上的小菜。
招凝直至坐在石桌旁,端着碗,都还带着愕然。
就听老人说着,“多吃点。”
招凝没有再多说,只应了一声“好”。
她一口鱼肉,一口饭,不见多动,滋味好不好吃,招凝吃不出来,她没有吃过其他人烧得这两样菜。
晚饭比早饭还沉默许多,吃完,日头便已经完全落下了。
招凝洗了碗碟,看老人在厨房里收拾。
弄好,招凝便回了房,房门阖上,她坐在桌前,看着未点燃的油灯。
等到光线完全褪去,招凝在昏暗的室内已经看不到油灯了,她才缓缓抬起头,小心走到门边,倾耳听了听,没有声响,微微拉开窗户,却见那边灯火依旧是明的,她咬咬唇,躲在窗后,有些迟疑又有些焦躁。
就在这时,余光中却见光线暗了,她略惊喜,再看去,果然对面的灯火已经熄了。
又等了半个时辰,招凝循着白日里注意的方位,摸到房间后侧的窗户,刚推开窗,正要出去,却迟疑了片刻。
她回头看了看,又在身上摸了摸,从袖袋中翻出一个长生结。
招凝不知自己袖袋里何时有了此物,长生结上做点缀的玉扣温润晶莹,似是不菲之物。
她又在身上找了找,确认身上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便转身将长生结放到油灯旁。
做完这些,这才回到后窗,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又小心翼翼翻过篱笆,向下午回来的那条岔路跑去。
招凝不知道,她刚离开小院,她房间里忽而晕开星点银光。
老人的身影从银光中浮现,并没有去看空无一人的床铺,而是走到桌前坐下,胳膊半撑着桌面,一指灵光点亮油灯,拿起她留下的长生结,借着油灯细细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