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没空去计较这些,我抓住了比我更害怕的冰姑姑的手,她手好冰凉,刚才听医生说蒋亮脑袋也出了问题的时候,我看见的,她整个人抖了一下,她……觉得那是自己的责任,事实上真是她好心做了坏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安慰也没用,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怪她,但她肯定怪死自己。
电梯到了五楼,我们走出去,找到做脑电图的科室,在门口等。这里有椅子,不过我没坐,因为我要牵着冰姑姑,她站着我只能陪她站着。站了十几分钟,我支持不住了,伤口忽然间特别痛,绷带里渗出鲜红色的血。并且我呼吸逐渐的开始粗重起来,冰姑姑她没发现,黄琼发现了,告诉了我,还故意说很大声,这家伙可能怕我不管所以故意说很大声让大家都能听见。
冰姑姑最先反应过来,她下意识想按我伤口,我躲开了!
“没事,不要按。”我说。
“你……你流血了,你先回去吧!”冰姑姑说,用她那已经哭沙哑却仍然温柔的声音说,她的目光着一种心痛我的感觉。
“我跟你们一起等结果!”我说。
“结果在什么地方都能等。”蒋亮他爸暴怒道,“里面已经有一个不知生死,你是不是准备给我们添一个?”
“黄琼,你去叫个医生上来。”我对黄琼说,我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走,我不放心。
黄琼露出一副为难神情,最后还是习惯性执行指令。只是才走出两步就被喊住了,被樊辣椒喊住,她说不用去了!说完她过来扶我,或者说……过来拉我更正确,拉着我往电梯方向走。
“辣椒,你说蒋亮会有事吗?”电梯里,我问樊辣椒,我脑子好乱,问的问题亦跟着白痴。
“不知道,我希望没有。”樊辣椒低着脑袋,她……很难受吧?
电梯到了二层我住的病房,把我扶g,樊辣椒转身出去找医生,几分钟后带了医生进来给我做检查。之后医生叫来护士辅助,解开绷带重新清洗、上药、包扎,弄了半个多小时,弄好离开前还反复交代我不要到处乱跑乱动,再出血就比较难处理了,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健康负责,挺啰嗦的一个医生。
“听见医生说话没有?”樊辣椒说。
“听见了!”我点头,然后严肃道,“辣椒,这事算完了没有?”
“没有,蒋亮没事了才算完,否则这是一个失败的事情。我要找的是蒋老头,并不是他,所以赔偿仍然坚持不变,我不会因为蒋亮的意外而对他网开一面。”
忽然的,黄琼跑进来,吞吞吐吐告诉我们,说蒋亮脑震荡挺厉害,有失忆的可能,而且……不确定什么时候醒。结果,这就是所谓的结果,不确定什么时候醒。听完了,我耳朵轰轰轰乱响,仿佛突然间失聪了!我连黄琼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清楚,樊辣椒是不是跟他一起出去的去了那里我也不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
我听见敲门声。
是蒋亮他爸,他仿佛一下子变老了许多,步履阑珊的模样。走到床边坐在椅子里看着我,目光之中带着一股明显的深深的无奈,曾经的锋芒已经消失殆尽,令人心痛。
“蒋亮住在隔壁房间,已经安排好了,现在蒋冰看着他。”
我哦了一声,不知说什么好!
“结果其实并不坏,蒋亮一定能度过难关,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必须渡过难关,蒋家的人从来都没那么脆弱。”
“老头,我们是不是错了?”我问。
“我曾经对你说过,不能因为今天发生了意外而否定过去自己的行为,你难道没听明白?你看,蒋亮插自己一刀他是高兴的,这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如果我说这是错的,那么蒋亮这刀就白挨了!”蒋亮他爸叹了口气。
“往下的交易你会把它完成么?”
“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