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色瞬间惨白。
玄影拱手,面容平静:“王爷说,他不爱芍药,也不需要侍妾。皇后若再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掉在地上的可就不是芍药花了。”
玄影拱手离去。
皇后心慌意乱坐在凤椅上,死盯着一簇簇被削掉花朵的芍药枝干。她恐慌良久,让宫女把这些断头的芍药花清扫出去。
屋子里一片死寂,水漏声滴滴答答。
皇后手指甲几乎要掐入手心,咬牙切齿道:“好个狡猾的江初月,竟敢给谢临渊吹枕边风!”
皇后万般不甘。
她是庆国最尊贵的皇后,竟被一个小小的王妃压制欺负,岂能忍受?
春兰给皇后递了一杯茶,皱眉道:“皇后娘娘,有摄政王护着,咱们奈何不了王妃。您先喝杯茶消消气,从长计议。”
皇后没喝茶,她思考片刻后冷笑:“本宫对付不了江初月,有的是人能对付她。春兰,取笔墨,本宫要给韶华公主写信。”
春兰眼睛一亮:“奴婢这就去办!”
韶华公主是先帝幼女,这几年一直在皇陵为先皇守灵。她倾慕摄政王谢临渊,曾屡次向先帝求旨,希望能嫁给谢临渊。
可惜后来六子夺嫡,朝廷混乱,谢临渊扶持六皇子从尸山血海杀出来,助他登基为帝。
韶华公主至纯至孝,又见不惯新帝昏庸的行为,就主动去皇陵给先皇守灵,一去就是五年。
皇后得意开口:“谢临渊能威胁我,他敢动韶华吗?”
只要韶华公主回京,江初月的好日子便到头了。
。。。
翌日天光大亮,江初月在主屋醒过来。
谢临渊已经去上朝,江初月瘫在床上好一会儿,眸子睁着,呆呆望着清冽的日光透过床幔洒进来。
谢临渊昨晚凶得很,没完没了,无休无止,江初月后来在迷糊晃荡中睡过去。
云歇雨收,谢临渊帮她做了仔细的清理,还上了活血化瘀的药,她身上也太酸痛难忍。
“他竟心悦我。。。难怪不想纳妾,难怪夜夜索欢。”江初月想到昨晚偷听到的话,还是感觉像个梦。
谢临渊位高权重,从不缺美人侍奉。
为何偏偏对她情深?
江初月坐在梳妆台前,瞧着银镜里的自已。昨夜一番云雨,她唇角微微红肿,脸颊泛红,乌黑长发柔顺地垂在肩头,瞧上去十分明媚娇艳。
江初月想,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也许谢临渊看上了她这副漂亮的皮囊,也许谢临渊爱上她的温顺懂事。
梳妆后,宝珠将早膳端上来。
宝珠笑嘻嘻地说:“王妃,王爷昨晚已经将东华苑的两个侍妾,连带着院子里的十盆芍药都送回宫里了。”
江初月喝粥的动作顿住:“皇后那边怎么说?”
宝珠:“宫里没有消息,皇后哪敢问责。”
江初月暗暗称奇,好个雷厉风行的谢临渊!
江初月忍不住想,谢临渊到底有多喜欢她?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抗下外界的议论,他究竟还要为她做多少事?
这份过于炽热的爱摆在她面前,江初月无法忽视,无法逃避。她感觉自已成了温水里的青蛙,阳光下的花,正在一点点被温度侵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