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怎么这么害怕报官呢。”姜翡挑眉,“原来是污蔑了皇亲国戚,也亏得昭宁王没有当场揭穿你,反倒自已认下来给你留颜面。”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纷纷反应过来,都在一旁交头接耳。
“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看是真,要不是做贼心虚,怎么会怕见官?”
“好歹毒的女人,郡主先前小产,该不会是这女人的手笔吧?”
“郡主落水小产,今日这女人无故落水,我看还真报应。”
姜翡又道:“这内宅里的阴私的手段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报官可以,你污蔑我在先,那就当众给我道歉。”
周姨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不得不低头,“是妾身糊涂了,还请姜二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
“你糊涂的岂止这一样。”姜翡意有所指,众人就更是开始各种猜疑。
岸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段酒带着几个侍卫匆匆上了船。
段酒抱拳道:“王爷,张诤张大人求见,说是来接郡主和周姨娘。”
裴泾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看向姜翡,“看来,有人来讨说法了。”
他懒懒抬手,“让他过来。”
不多时,张诤疾步上了船,看见船上的情况,顿时脸色铁青。
他也是听人报信,说周姨娘落了水才匆匆赶来,就见到这样的景象。
只见周姨娘浑身湿透,妆容尽花,狼狈地跪坐在甲板上,周围那么多人,甚至没人伸手扶她一把。
张诤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看到裴泾,赶忙行过礼便去扶周姨娘。
周姨娘一见他,立刻扑过去哭诉:“郎君~”
姜翡看向安平郡主,郡主冷冷地别开了脸。
张诤心疼地搂住周姨娘,“这是怎么回事?”
人群里立刻有人说:“周姨娘不慎踩空自已落水,上来就污蔑姜二小姐推她……”
叽里呱啦几句话说完,张诤原本铁青脸都快黑成了锅底。
“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原本是有误会的,误会有人推了她。”有人说:“可周姨娘一听说要报官,立刻吓得说出了实情。”
这话像一记耳光,扇得张诤脸上火辣辣的。
张诤攥紧拳头,指节都泛了白。
他素来最重颜面,今日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了脸面,周姨娘还在他怀里抽抽搭搭地哭诉,他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张诤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转身向裴泾深深一揖,“王爷,下官管教无方,让王爷见笑了,下官这就带她离开。”
裴泾难得正经,“内宅不宁则仕途难安,把家宅的阴私手段拿到外面来使,本王念在同朝为官的情分上,今日便不多计较,但若再有下次,你掂量着来。”
姜翡看着裴泾的侧脸,这人正经起来,倒还有几分人模人样。
张诤额头渗出冷汗,连连作揖,“王爷教训的是,下官回去定当严加管教。”
说着他看向安平郡主,“郡主,可要同我一道回去?”
安平郡主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姜如翡,又看看魏辞盈,最终点了点头。
闹剧至此结束,众人陆陆续续往船舱里走,还在讨论着之前的事。
姜翡正要跟着人群回船舱,就听裴泾冷冷一声:“姜如翡,给本王过来!”
姜翡脚步一顿,后背瞬间绷紧,假装没听见想要蒙混过去。
“装傻?”裴泾道:“再往前走一步,本王就打断你的腿。”
抬起的脚顿在半空,又慢慢收回去落在了身后。
姜翡转过身,脸上堆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方才好像听见王爷在叫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