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河,去打听出了什么事。”
“是。”
顾以山回应间,已是随着前头,到了大国寺脚下,张望一看,那远处的姜唤绮下了马车,身边跟随着一个婢女和小厮。
只是那跟踪姜唤绮的太子之人,不知何时消失了。
顾以山想了想,将马车停靠在边上,此次出府,他们低调行事,旁人都看不出这是谢国公府的车子。
等他向路人打听到了消息,立马回去,隔着车窗站在外头,与里面的谢昭远轻声道:“二爷,是大国寺的了无方丈坐化而去,所有人都是来为其送行的。”
说罢,他又接了句:“这位了无大师,似乎就是一直为姜家那位小姐看病的。”
不过到底与姜唤绮有什么关系,能让她也来送行?
疑惑在谢昭远脑中飞快闪过,他想了想,道:“我们不必从大门进寺。”
这意思,便是要动用轻功,悄无声息地潜入了。
顾以山立马领悟:“是,属下明白。”
彼时。
大国寺内。
接待姜唤绮的,仍旧是那位小沙弥,对方一见到她,便合十行礼,红着眼道:“施主,请随我来。”
旁人都是进大堂听经上香的,唯有姜唤绮被小沙弥领进了当初那间禅房之后的山坡,拐进一处幽静小道,尽头正是一座孤坟,立着了无的牌位。
小沙弥虽不清楚姜唤绮与了无的关系,但对方是方丈坐化前所见的最后一人,无论因果为何,他直觉对方应当来此见一眼。
“多谢小师傅。”姜唤绮受了他的好意。
小沙弥摇摇头,退了出去。
酒松与姜亭燕送来护卫的小厮,贺川,一左一右,守在姜唤绮身后,看着小姐上前走到坟前,沉默不动。
贺川是不明所以的,唯有酒松自小服侍在姜唤绮身边,也跟着见过许多回了无大师的面。
旁人不清楚,可她知道了无大师对小姐而言,不单单是多年来救治天疾的恩人,更是一位和善教导小姐佛学的老者,肖似恩师。
因而姜唤绮是不能接受了无背后的目的,觉得深受背叛。
可如今望着坟墓,一切恩怨都消散了。
真正的主使者,该是皇帝才是。
思及此,姜唤绮长叹一声,撩开下裙,跪在了了无的坟前,郑重三拜,磕头送远。
她不知了无的坐化,与她有无干系,但师傅的确是离开了,就在告知她真相之后。
最后一拜之时,姜唤绮俯身埋首,跪于地上,久久不起。
直到片刻后,她才起身,转身离开,酒松与贺川紧随而上,可忽然间,三人竟是同时一惊,停下了脚步。
原来是转角处,不知何时出现了谢昭远,他静静站立着,身旁的顾以山大手一扬,将打昏的男子一把扔进了路边草堆。
“太子的人。”
谢昭远只单单说了这四个字,语气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