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风轻掠入室,悄然坠下的雨珠似落在画卷中的点墨,朦胧轻浮。
细腻的雨声落入耳边,时而清晰,时而悠远。
傅霜是在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满室昏暗寂静中醒来的。
她缓慢地眨动眼睫,记忆逐渐清醒,昨晚的一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中。
落在薄被上的指尖下意识攥紧,泛白。
她强撑着坐起身,一阵酸痛袭来,身子骨似要散架般,脚尖触到柔软的地毯,无力地蜷紧。
傅霜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抬起肿胀的眼皮扫视屋内。
台前摆了一盏香,细细的一条,已经燃到底,幽幽淡香漾开,落入鼻息间,有着安神助眠的功效。
窗外的雨时轻时缓,细密的声响听得人沉心静气。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她想张嘴说话,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是沙哑的。
佣人推了小车进来,
“傅霜小姐。”
她躲回了被子里,任由佣人将吃食一一摆放在台上。
“啪嗒——”
门又合上,一室寂静。
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几下。
沉默几秒,她掀开被子,想下床。
刚站起来,房门再次被打开,轻微的声响入耳,她浑身一僵,盯着映在地毯上的那道黑色影子,越来越近,直至,从房顶洒落下的灯光尽数被挡住。
她咽了咽口水,缓慢地将视线从地上移开。
京漾缓缓走到她面前,低眸看着她泛白又泛红的脸颊,沉默半晌,去牵她的手。
傅霜尝试着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无用,
男人反而抓得更紧。
她不高兴地撇过脸,不肯看他。
心里又怕又怨,半点好脸色都不给。
男人诚恳地跟她道歉。
“对不起。”
昨晚他有些失控。
本不该下那么重的手,可他情难自禁,反应过来时,天已经亮了。
傅霜不吃他这套。
对她来说,现在道歉,太晚了。
昨晚的泪都已经流干了。
他像一辈子没吃过饱饭一样,咬住了不肯松口,从里到外,吃了个遍。
京漾喉咙微动,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