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即便您将臣女贬为宫女,但我好歹出身官宦之家,你这般羞辱我,当真是把臣女当做下。。。。。。贱之人吗。。。。。。!”
谢峤莫名的情绪撒在她身上,让她本就紧绷的心彻底崩塌,即便是内心早就对他失望,但被如此对待她怎能没有波澜?
贬低她,却又管束她的情感。
他莫非是头畜生不成!
她的语气哽咽到不可思议,话说到最后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明明已经死死扣住手心,不让自已的脆弱暴露于外,但她怎么忍得住?
眼前之人前世伤她最深,今世却仍旧不放过她!
泪水终于决堤,一串串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滑落,落在了他的手心,谢峤手微微一抖,神色有些恍惚。
他不喜欢被牵动心绪的滋味。
这段时间他虽强逼着自已克制,但却一步步违背本心,强制将她留在身边,又不受控制地被她吸引。
今日甚至行事如此冲动。
他想,杀了她吧。
这不是好的开头,更何况她如此不知好歹,当真可恶。
想着想着,那双本来捏着她下巴的手缓缓往下,眼见着就要发力掐住那细嫩的脖颈。
刹那间。
他发现他做不到。
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还不知差一点就香消玉殒的人,谢峤一时竟有些无力,不知该如何待她。
半天只憋住一句:“不许哭……”
聂颂宁此时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东西,她偏过头,将自已隐入阴影,无声哭着,好似这样就能将委屈哭完。
女子紧紧咬着唇,单薄的肩膀颤抖着,殿内一时只剩下她压抑的哽咽声。
方才多大的怒火,如今就有多哑火。
他伸手想替她擦去泪水,但哭懵了的聂颂宁好像误会了什么,被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推开他,从圈椅站起。
谢峤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到底。。。。。。”聂颂宁动了动手腕,气得不由自主瞪向他,却在这时终于看清了他眸底的神色。
隐忍又偏执,还透着一丝迷茫。
她的挣扎顿时一愣。
“孤之前说的话自当算数,”谢峤喉结滚动,盯着她哭得发红的眼睛,“方才这么做,是怕你真的想去静王府。”
“。。。。。。”
面对谢峤突然的坦诚,聂颂宁竟有些不知所措。
又觉得不可思议。
她垂下眼帘,声音哭得有些发哑:“既然误会解开了,还请殿下放开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