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众多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有惊艳、有疑惑、有淡漠、有不屑。
顶着一众人的视线,云挽颇具压力,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回陛下,是臣妇之子长绥有话要说。”
众人意外,目光转向她身侧的年岁尚小,粉雕玉琢的小人儿。
其实云挽也很意外,尤其是方才在太子与三皇子争执不休下,阿绥凑在她耳边悄悄说‘阿娘,三皇子没有撒谎’时。
握住阿绥的小手,云挽朝他微微颔首,递了一眼激励。
淑妃向来聪慧,顿时想到什么,她眼神骤亮,迫不及待问:“阿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面对众人打量,阿绥不露怯,点头道:“陛下,娘娘,我能证明三皇子所言非虚,他并未撒谎!”
李贵妃眯眼:“你拿什么证明?有何证据?”
阿绥坦言:“我亲耳听见的。”
“不可能!”
太子脱口而出,他指着方才摇头的一群人,盯着阿绥冷笑道:
“他们当时在场的无一人听见,你凭什么就能听见?难不成你还躲在我们身边不成?”
阿绥点头。
他当时的确就在他们身边来着。
“大胆!
你竟敢偷听我们说话!”
心慌之余,太子高声指责,希望这个小屁孩能识相地闭嘴。
可惜阿绥向来胆子大,根本没有被他呵斥住,而是揣着手如实解释:
“太子殿下冤枉,当时您带着人突然走过来,是他将我的筷子撞掉在地上。”
阿绥抬手指向站在太子身后的李钧德,“筷子滚到了三皇子殿下的案桌下,我弯腰去捡,结果正好听见您对三皇子殿下说——”
他顿了顿,小脸皱巴巴重复:“‘三弟还是少吃些为好,否则便真成了豚畜,令皇家蒙羞’这句话,所以我不是故意听你们说话的。”
太子一眼瞪过去:“你胡说八道!
孤从未说过!”
三皇子:“你说过!
长绥表弟没有胡说,当时兄长你就是这么说的!”
对上太子愤恨的眼神,三皇子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一根掉落的筷子,竟成了此事的扭转点。
被指的李钧德面对来自父亲等人的冷眼,立马不敢吭声了。
景宣帝淡声问阿绥:“这是太子的原话?”
丁点大的阿绥乖巧点头。
这时陆元铎开口:“陛下,长绥虽年幼,却记忆超群,拥有过目不忘之本领,且性情纯良,绝不会肆意编造谎言。”
闻言景宣帝收起漫不经心,露出诧异神色:“哦?过目不忘?”
陆元铎颔首正色:“正是,微臣不敢妄言。”
淑妃:“陛下,臣妾可以作证,长绥天资聪慧,记忆不凡,上次臣妾考校了他几篇课文,结果对答如流,一字不差。”
见时机扭转,她笑盈盈为阿绥说话。
同时,弘文馆的幼学侍讲启声道:“陛下,臣是陆长绥的启蒙老师,自入学后他的确表现优良,与同窗相处和睦,每日功课均得甲等,抽背课文从未出过差错。”
三皇子:“父皇,儿臣亦可以证明,长绥表弟的记忆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