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姜宥仪震惊,她在椿日的培训班里上了这么长时间的课,纳康的妻子她也见过两次,印象里老板娘虽然年纪看上去比纳康小很多,但性格很好,不笑不说话,对每个人都面面俱到。
“纳康大叔经营的‘椿日甜品店’在桉城火了小二十年,始终经久不衰,这么好的生意他却一直拒绝开分店,可见他本身就是个非常固执又十分保守的人,因为他既安于现状,又不想破坏自己的口碑。”
林意说着,看向正在点头认可的池浪,“那么你想过没有,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这两年却忽然盘下了上面的那几间民宅,忽然做起了烘焙培训的生意?”
“干培训是为了传授手艺,开分店是为了赚更多的钱,”
池浪挑眉,“他这两年依然没有开分店,却做着培训的工作,虽然明确禁止了学员们以‘椿日甜品’的招牌挂牌盈利,却没有禁止学员自行开店,可见他只是为了让自己做西点的这门手艺有个传承。
如果往社会大义上说一点——也或许他是为了让更多人有自力更生的能力。”
“至于他为什么忽然这么做,”
池浪沉吟了片刻,猜测地说道:“一个原本固执、自负,又对当下生活很满足的人突然改变了原则,而且是以开培训班这种方式传承手艺的话……”
池浪看向林意,试探地问:“他生病了?”
林意点头,“肠癌。”
姜宥仪心里咯噔一下。
她在培训班上课,纳康大叔对她一直很好的,而且大叔每天都精神头儿十足的样子,根本没法让人把他跟癌症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怎么会……”
在姜宥仪不敢置信地低喃里,林意抓了抓她的手背安慰她,“他检查出肠癌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当时是中期,做了手术和化疗,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他的预后应该算是不错。”
池浪了然,“所以他是因为自己得了这个病,才想把手艺延续下去的。”
“对,但是他的妻子并不同意。
他妻子一直很想让他开分店的,但这件事纳康很坚持,所以分店一直没开成。”
林意说:“开分店的话,是自己家的买卖,大多数钱肯定是到自己口袋里的,但如果是培训班,到时候即使学成的学员们不能用‘椿日甜品’的招牌,但同款同口味的糕点甜品开得满城都是,他们家就不是唯一了,不但赚不到钱,还势必影响自家的利益,所以他妻子一直不同意,两个人因为培训班的事情每天吵得不可开交,有几次一度吵到了妻子要跟他闹离婚的地步,但大叔还是很坚持地把培训班开起来了。”
“那老板娘跟别人……”
姜宥仪在震惊中隐隐有一种猜测,但她说得很含蓄,“是在这个时候吗?因为他们感情破裂了?”
林意摇头,“纳康没说,但我觉得应该不是。”
姜宥仪不解,“为什么?”
“因为在纳康跟我说了他妻子的出轨对象是谁之后,我去拉了那人的银行卡流水——那个人只是正常上班赚工资而已,也没有打多份工,但最近六年里却有很多笔大额现金存入,消费也远超他这个工资该有的消费水平。”
“等等,”
池浪意识到什么,半个身子都拧过去地看向了她,“你律师证都没了,根本不可能申请到法院的搜查授权,这是怎么拉到别人的银行流水的?”
“啊,”
林意堂而皇之地耸耸肩,挺快乐地看向池浪,“我已经不是律师了哦池警官,当然也不用守那些把人框死的规矩了哦池警官,而且私家侦探当然有私家侦探查消息的办法了,但这是我们行业不能说的秘密哦池警官。”
“……”
被一连阴阳怪气叫了好几声“池警官”
的池浪直接失语了,而一旁吃瓜的姜宥仪围观着他们的互怼现场,捂嘴忍笑忍地很辛苦,甚至连腹部的刀口都因此有点隐隐作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