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有点眼熟,好像不久前刚在哪里看见过。
潮湿而冰冷的风改变了方向,带着豆大的雨点迎面朝姜宥仪拍打而来,雨滴转眼落了满脸,冰凉的温度让盯着死尸的她骤然回过神来。
死人了……
到处都是警察。
他们说他的跌落高度在十八米左右。
十八米……那不就是六楼?
六楼……
姜宥仪瞪圆了眼睛,电光石火间她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把头从窗外缩回来,一把关上了窗户!
哐当一声。
窗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哀嚎,墙角有翘起的墙皮被震落,周围瞬间再度安静下来。
窗户隔绝了嘈杂的雨声,皮鞋踩在年代久远木质楼梯上的凌乱声音随之清晰起来。
姜宥仪用手背抹掉了脸上的雨水,仿佛受了惊,她惶然地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披起来,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下一秒,暴躁的敲门声自外面响起,老旧防盗门的钢板被捶得瑟瑟发抖。
“警察!
开门!
否则破门了!
!”
……姜宥仪终于想起来了,那件乍眼的粉红色背心她在哪里见到过。
就昨天,隔壁跟她合租的一对情侣,那个女生把这件衣服晾在了阳台的公共区域上。
所以……所以死的人是——?!
!
惊雷穿透外面磅礴的暴雨,骤然劈下。
雷声仿佛在耳边炸响,与此同时,外面传来警察用工具暴力破门的声音。
“等一下……”
姜宥仪不想刚到桉城落脚就沾上这么大的事,她霍然拉开房门,惊悚中,她一边拉上外套的拉链,一边朝防盗门跑去,“别砸门!
等一下,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把尖锐的拆骨刀抵在了她的喉咙上,下一秒,她被紧紧地箍进了一个怀抱里。
瘦骨嶙峋的、颤抖但用力的一个怀抱。
——昨天将那件芭比粉衬衫晾在阳台的女生仿佛在濒死之际爆发出了骇人的力量,将她作为人质,用刀抵着要害,死死禁锢在了身前。
同一时间,不堪重负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数名身着桉城警署制服的警探持枪破门而入。
“不许动!
——”
“别动!
!”
两个声音混在一起,下一瞬,姜宥仪身后那个紧绷着的、尖锐的女声盖过了警方厉声的警告,“你们别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