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添韵闻言神情稍顿,忽然想起那晚聂延跟她说的话。
差点忘了,聂延要订婚了。
思及此,方添韵拧眉,她还没来得及准备他的订婚礼物。
方添韵思忖的表情落在聂瞻眼里,不知道怎么就变了味。
聂瞻将薄唇间的烟蒂咬扁几分,“难过?”
方添韵闻言回看聂瞻,“你觉得呢?”
聂瞻眼底闪过一抹暗色,抬手取下嘴角的烟蓦地靠近,“那个聂延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
感觉到聂瞻的靠近,方添韵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聂瞻。”
方添韵话落,聂瞻眼眸半眯,身子往回收了收,笑的意味深长,“再念念不忘,你们俩也没可能了。”
方添韵剔看聂瞻一眼,“我没你那么滥情。”
车抵达聂家老宅,两人一前一后下车,即将走到房门口,斜咬着烟的聂瞻忽然伸手落在方添韵腰间,将人往怀里带。
方添韵脚下步子一顿,“嗯?”
聂瞻取下嘴角抽了一半的香烟弹飞,笑的蔫坏,“给聂延夫妻做个表率,伉俪情深。”
聂瞻这番话出自真心还是假意,方添韵自然分得清。
但两人现在就在聂家老宅门外,方添韵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跟他争辩。
方添韵回看了聂瞻一眼,没接话也没反驳,淡定提步。
方添韵和聂瞻走进聂家老宅客厅时,聂家老爷子正在跟聂延聊天。
聂延坐姿端正,儒雅中透露着几分拘束,坐在他身侧的女人瞧着像是个胆小的,始终垂着眼看地面,面对聂老爷子的问话总是战战兢兢。
相比两人,聂老爷子神态自若,看起来十分坦然,悠哉悠哉的端着一杯茶喝,时不时问两句话,听到聂延和女人的回答点点头,瞧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聂瞻环着方添韵的腰进门,佣人第一时间上前帮两人拿拖鞋。
方添韵淡声道了句‘谢’,弯腰换鞋。
聂瞻见她弯腰,落在她腰间未松的手捏了捏,薄唇半勾,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来。”
方添韵身子刚弯下,闻言抬眼,“嗯?”
方添韵话音前一秒落,聂瞻后一秒蹲了下来,其中一条腿压低靠近地面,远处看着跟单膝跪地似的,“以后上班穿平底鞋就行,高跟鞋累脚。”
聂瞻边说,边帮方添韵换拖鞋。
换完,聂瞻掀眼皮看向方添韵,混不吝的笑,“累的是你,心疼的可是我。”
方添韵,“……”
一旁站着的佣人,“……”
聂瞻这张嘴,一年365天都跟抹了蜜似的,他如果想哄谁,那对方肯定被他哄得服服帖帖。
哪怕明知道他说的不一定是真话,也丝毫不影响这些话能愉悦人身心的作用。
俗话说的好,哄死人的不偿命,说的大概就是聂瞻这种人。
给方添韵换完鞋,聂瞻站起身,手重新落在她腰间,头低了低凑到她耳边问,“幸福吗?”
方添韵回看他,红唇翕动,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演的真像。”
聂瞻轻挑眉梢,“还能再像点,要试试吗?”
方添韵,“爷爷在看你。”
方添韵话落,坐在沙发上的聂老爷子浑厚的声音响起,“磨磨蹭蹭,想聊什么悄悄话回家聊!”
聂老爷子说完,冲着沙发上的女人做介绍,“聂瞻,聂延的弟弟,跟他一起回来的是他太太,叫方添韵。”
聂老爷子做完介绍,坐在聂延身边的女人倏地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冲着聂瞻和方添韵鞠了一躬,“你们好。”
聂家虽然是豪门世家,礼数也比较聂全,但是这种鞠躬九十度的礼数,实属罕见。
方添韵和聂瞻皆是一愣,数秒,方添韵最先反应过来,“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