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这边我去说,若她不愿意,我有的是时间跟她耗。”
顾千帆笑眯眯道。
“也好,反正婚事也不急。”
苏氏对叶姑娘的家世和性情挺满意的。
“如兰进府不到一年,大哥怎么就让她在寿宴上露面?还打扮得花枝招展,跟那些女眷相谈甚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咱们顾家的姑娘。”
顾千帆提起如兰,苏氏的脸立即垮下来。
苏氏甚是不悦,“你还不知道吗?你大哥自从纳了如兰,整个人都变了。”
“有何变化?”
“我嫁给他二十几年,他每夜都要在书房待到很晚才回房,他爱书更甚于关心我。
我以为我和他就这样相敬如宾一辈子了,哪想到他会被如兰迷得失了心智。”
苏氏眼尾湿了,悲从中来,“他变得意气风发,剔面熏衣,精心地打扮自己。
而且每日都要买热乎的糕点、新鲜的果子,亲自送到如兰的院子。
每夜,他吃了饭就过去跟她腻歪在一起。”
“有时,我一连几日都见不着他一面。”
“如兰说什么,他无不答应。
这不,她想见见寿宴的世面,认识洛阳城的贵夫人,他就答应带她出来见人。”
“咱们宁国公府世代簪缨、钟鸣鼎食,她一个妾室怎有资格在寿宴露面?大爷这么做,就是打我的脸。”
苏氏的心里积攒了不少怨怼,此时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若不是知道这小姑是帮理不帮亲的性子,她也不会倒苦水。
顾千帆心疼地搂着她,“大嫂,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母亲和父亲应该知道吧?没责骂大哥吗?”
母亲极看重嫡庶尊卑,父亲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怎么可能容忍如兰在府里趾高气昂?
“父亲时有病痛,不管事了,母亲年纪大了,操心小辈都操心不过来,哪有多余的心力管束妾室?他们二老时常住在别院,眼不见为净。”
苏氏教训过如兰两次,但每次大爷都护着如兰,跟她大吵一架。
苏氏气得心口疼,索性不管了。
只要她的儿子出息了,女儿寻个好姻缘,她就能跟着儿女吃香的喝辣的。
“大嫂放心,若她今日胆敢僭越,我就教训她。”
顾千帆拍拍她的手,宽慰着。
苏氏委屈得泪光闪闪,“我有你这个小姑,比什么都强。”
顾千帆给她擦泪,收拾妆容,“不哭不哭,今儿你是荣耀风光的主母。”
午后,日头最烈的时候。
如兰换了一身衣裳,带着几个丫鬟去地下室冰窖取冰,说是要给几位夫人做冰饮子。
顾千帆眉头一簇,如兰那身华丽的挑金凤尾裙,接近于正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