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安见状,起身倒了杯水,递到了陈皮嘴边。
陈皮脸色僵硬,看了少年一眼,最终还是选择抬起手接过,自已喝。
江岁安也没多说什么,趁着对方喝水的空隙,转身去了厨房。
没一会儿,他就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回来,再次递到陈皮跟前。
浓稠的米粥似乎刚刚出锅,还飘散着淡淡的清香。
陈皮盯着那碗粥,有些愣神。
江岁安见状,还以为对方不想吃这个,他伸出手,强硬地将碗放在了陈皮的手上。
“你身上有伤,这段时间就别想着吃其他东西了。”
陈皮回过神来,沉默地握住勺子,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江岁安撑着脑袋,在一旁默默看着他喝粥,时不时还打个哈欠。
昨天可真是累坏他了,又是换衣服,又是擦药的。
等好不容易结束了,又发现陈皮身体发烫,竟是直接发起了烧,他恁是忙活到了凌晨才让对方退烧。
因为担心会出现别的情况,他也没有回屋睡,就在这个凳子上凑合了一晚。
现在,江岁安是感觉又困又累,脖子还疼。
没一会儿,陈皮将粥喝得一干二净。
确定对方吃饱后,江岁安才将碗端了回厨房,收拾干净。
等他再次回到房间,发现陈皮眼神空洞地落在某一处,茫然又呆滞。
江岁安的脚步一顿,接着若无其事地靠近坐下。
“江岁安……”
“嗯,我在。”
“……我,真的做错了吗?”
“你想听什么?对的?还是错的?”
江岁安盯着陈皮,见对方看向自已时,轻轻叹了口气道:“陈皮!
我不是你,亦不是那些被杀的人,我无法评判这件事的对错。”
他无法认同陈皮的做法,却也不能就此断定他是错的。
如今这个世道,不狠心是没办法活下去的。
就好比他,在下墓时,也不是没有碰到过想要害自已的人,无一例外都被他送去见了阎王,哪怕那些人拼命求饶。
他的手上早就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
陈皮听着,默默偏过头,将脸埋在了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