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等到主力赶到北疆,少说也要个把月,不敢想象北境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陈世宗眉头紧锁,也在苦苦的思索。
大周四周皆有敌国,如同群狼虎视眈眈,也会是长久以来,大周面临的窘迫境地。
按住葫芦起了瓢,防得住这一头,就堵不住那一边。
大殿上,陈轩悄然扫视下王无忌和蔡真等人。
突如其来的北方入侵,瞬间浇熄了沧澜国退兵的所有喜悦,如同当头一盆冷水。
而这时候再看,朝廷兵马南下,似乎反而酿成了一件大祸事!
那么,力主兵马南下死战到底之人,他的功劳,不就全部变成了罪状?!
想想都晓得,王无忌和蔡真等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果不其然,蔡真长长的叹息一声,面带忧虑。
“陛下,请恕微臣直言一句,想当初,朝廷大军就不该大举南下的。
沧澜国大军虽然凶残,但北方的匈奴与之相比,更是毫无人性,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之前微臣哪怕担负了骂名,也向陛下谏言求和,无非就是心中忧虑,一旦大军南下,其他地必然兵力空虚。
就算与沧澜国在靖昌死战,可还是要防备北方敌国的趁虚而入啊。”
一时间,他不住的长吁短叹,脸上写满了无奈。
周围的文武百官也是默然。
情形如蔡真所言,沧澜国是击退了,但北方匈奴入侵,又怎么办?
并且,与沧澜国相比,匈奴一声不吭就动手,压根没有过与大周议和的念头!
要知道,一般每年的秋收时,匈奴都会大举南下,劫掠粮食财货的。
只是,如今还没有到秋收的时节,匈奴还不该这时候入侵。
问题就是在于,朝廷为应付沧澜国,主力尽数南下了。
陈轩一言不发,静静观察着蔡真。
这个老东西,早干嘛去了?现在又马后炮地吹起来了?!
那么可想而知,很快是不是就要调转枪口,来对付自己了?
此时,蔡真的目光也看向了陈轩。
“大殿下,之前沧澜国入侵时,微臣就百般地劝告。
现在殿下可明白,臣为什么宁肯背负临战畏缩,不抵挡敌国入侵的骂名,也要秉公直言,不能与沧澜国开打的用意了?”
他不住地摇头,叹息惆怅,似乎,为了大周的得失利弊,早就鞠躬尽瘁。
听见蔡真的话,众人也不由看向了陈轩。
现在看来,陈轩之前力主大战,已经埋下了极大的祸根,也因为这个,导致大周要直面前门驱狼,后门迎虎的窘迫境地。
没有兵马,怎么抵挡匈奴蛮军?
“大殿下,想当初……您真的不该一意孤行啊!”
蔡真的身后,刑部尚书贾是道也这时候上前,摇头晃脑地道。
“如今北疆无兵可用,北方匈奴长驱直入,定然会大肆烧杀抢掠。
眼看百姓们要生灵涂炭啊!
大殿下,您铸成了大错,该如何面对那些无辜枉死的的百姓?又该如何面对众多的悠悠之口,怪罪朝廷,怪罪大殿下你啊!”
贾是道的话似乎深有感触,没有直接怪罪陈轩,却拿受害的百姓来问罪。
而老百姓的惨遭屠戮,还有活着的人对朝廷的指指点点,也俨然更有说服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