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锁定最边缘的一只白鸽,那生灵正在逆风挣扎,翅膀展开的瞬间形成完美的射击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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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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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在山谷中炸响,后坐力通过枪托传来,像是被轻轻推了一把。
八百米外,一朵白羽在空中爆开,如同突然绽放的花。
那只鸽子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哀鸣,就笔直坠向山谷。
接下来的三十秒内,枪声接连响起,每一声间隔几乎精确到毫秒。
苏言的动作宛如精密的机械:拉栓、瞄准、击发,一气呵成。
他的身体在射击间隙微微调整,肩部肌肉记忆着每一次后坐力的反馈,食指扣动扳机的力度始终如一。
山风越来越猛,鸽群被吹得七零八落。
第十四枪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旋风几乎让苏言失去平衡。
他右肘死死抵住地面,左手如铁钳般稳住枪身,在鸽子被气流掀翻的瞬间扣下扳机——子弹穿透飘落的羽毛,精准命中目标。
当最后一枪的回音消散时,十四只白鸽坠落山谷。
剩下的六只早已消失在暮色中,像是被这场屠杀吓破了胆。
苏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才发现自已的作训服已经被冷汗和露水浸透,紧贴在背上。
枪管滚烫,在潮湿的空气中蒸腾出淡淡的白雾。
冯锐站在一旁,山风吹动他的衣角,却撼动不了他雕塑般的站姿。
他的目光落在苏言纹丝不动的射击姿势上,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冯锐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帽檐下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罕见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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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团军狙击记录保持者李锋,去年大比武时打了十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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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肘部悬空却能保持这样的稳定性。。。你确定没受过专业训练?"
苏言感觉枪管的余温透过手套传来,他松开扳机的食指仍保持着微曲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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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教官,只是在新兵连学过基础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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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顿了一下,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不知何时咬破了口腔内壁。
冯锐诧异地问道:“你是怎么把握我这些鸽子的飞行轨迹的?”